甘木一愣---他沒想到會換人。但他反應也很快,馬上答道:勞煩了,我來······找人。
捕快邁出門來,大聲斥道:你懂不懂規矩!堂堂衙門,是給你找人的地方?
甘木不緊不慢卻故作畏縮:我······我找的就是衙門裏的人。
捕快很不耐煩:你找誰?趕緊說!
甘木苦笑,邊笑邊摸出塊銀子遞給捕快:這······恐怕要給您添麻煩了。我想找一個通常在晚上負責這裏開門的人。
捕快見了銀子,態度好了些,他隨手一指,道:看見沒有?順著這條路走到第一個路口,往左拐第一戶人家,你要找的人就在那裏。
甘木忙道:多謝,多謝。
捕快拿過銀子,轉身進了衙門。
甘木當然也就按他說的去找。
那地方離縣衙並不遠,走個百八十步也就到了。隻是門戶很寒酸,破敗不堪。
甘木站到門前,看著這破舊的一切,拿不準是推門還是跳牆更好些。猶豫了片刻,他決定還是跳牆穩妥。
以甘木的輕功這還不是小菜一碟,可正當甘木剛掠上牆頭,歪斜的土牆就忽然搖搖欲墜。甘木直覺不好,卻還沒等下去,就聽見驚天動地的一聲巨響,連土牆帶院內那幾間土房都倒得一塌糊塗。
怎麼了?又有戰事?
甘木驚魂未定,緊接著又傳來一陣狂笑:"成功了!成功了!”甘木環顧四周,隻見一灰頭土臉,滿身泥汙的老人正在廢墟間拍手大笑。
不用說,這就是那應門人了。
甘木暗自慶幸---比起現在,那天開門時他的表現可算相當正常了。
塵土散盡,應門人也發現了甘木。他大聲叫道:你是誰?到我家做什麼?
甘木覺得還是正常點好些,於是道:有事請教。
應門人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請教?有什麼可請教的!一個瘋子能讓你請教到什麼?走吧!走吧!
甘木雙眼一亮---這應門人神智清楚得很---真瘋真傻的人幾時會說自己是瘋子傻子?
甘木試探著問道:你對我沒印象了?一點印象都沒有?
應門人更不耐煩,他大步走上前來。怒斥道:你是什麼東西!不知道!不知道!快走!快走!變說邊還上手推甘木。
甘木早有準備,他順勢一躲。可沒想到應門人又出一腳。他勉強躲過,但應門人鐵掌已接近他心髒。
甘木想拔劍,可惜已沒有機會。應門人已封死了他所有退路,外帶還不忘了一掌狠狠拍在他胸膛上。
甘木舊傷本就未愈,又經此重擊,一口鮮血湧上喉嚨,順著嘴角流了出來。甘木目露凶光,把手伸入衣帶就要拔棍拚命。可就在這時,應門人卻忽然停了下來。
甘木也隻好暫時封住那個瘋狂的念頭,他緊盯著應門人,想找到時機,報回這一掌之仇。
應門人卻搖頭歎道:看你還算結實,怎會如此不禁打!唉,不跟你打了,太沒意思!太沒意思!
甘木如此冷靜的一個人,不禁也愣在當場---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這到底是不是人?
應門人見狀,想了想,又道:算了,我也算傷過你,就當補償你,答應你一個要求!說吧!
甘木沉默,他想探探虛實。
見甘木不語,應門人狡黠一笑:好吧!看來你好像不隻有一個要求。那就跟我來,我慢慢給你講。
甘木有些遲疑地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應門人哈哈一笑:我是什麼人?我是什麼人?你知道你自己是什麼人嗎?別問廢話了!看在你能躲過我三招的份上,我才沒讓你空手而歸!
話音未落,應門人左腳一踏地上的殘石,殘石凹下,很大一片地麵緩緩移動。地下麵,竟是另一副天地!
應門人神秘莫測地看了甘木一眼,招手道: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