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沉浮的真相(3 / 3)

很空虛,很空虛的感覺。無憶,紫雲,雪柳,三個女人,三種命運,卻都流星般劃過甘木的生命,又都流星般逝去。

盡管過程是輝煌的,可到頭來,卻還是一場空。

活得真失敗啊。

不過破天荒地,甘木沒有去喝酒,而是很冷靜地回到了呂宅,又很冷靜地走進了呂家小姐的閨房。

因為他忽然想到這樣一個問題,既然雪柳說呂員外救過她,而且風毅也說雪柳是呂員外的義女,那是不是在表示,所謂的呂家小姐,其實就是雪柳?

如果這個猜想成立,那麼雪柳就很可能是這個案子的唯一目擊證人。

那她的屋子裏,也就很有可能留下什麼蛛絲馬跡。

所以甘木就又回來了。

燈未滅,風毅不在這裏。

這並不奇怪,呂宅那麼多間房子,他風毅為什麼非要住一個小姐的閨房?

燭淚已積了不少,甘木找個椅子坐下,四下打量起來。

屋角的蛛網隨風飄蕩,滿屋無處無塵,灰蒙蒙的一片。破敗,卻又暗含幾分神秘。

仔細觀察之後,他並沒找到什麼異常。

可是忽然地,他的目光卻盯在了桌子上。

桌上有拳頭大的一塊地方很是幹淨,連一點灰塵都沒有。

為什麼滿屋都是很厚的灰塵,偏偏那一塊幹幹淨淨?

聯係聯係便也很容易想到,那原是放香爐的地方。

記得那爐尚未燃盡的龍涎熏香嗎?

甘木低頭看去,地上的腳印正好八行。兩行風毅的,六行自己的。

這就是個矛盾。

----如果說香爐是最近才被取走的,那地上應該留有腳印可現在沒有。但如果說香爐是早被取走的,為什麼桌子上會留下一塊幹淨的地方?

甘木皺眉,可沒想到,飄飄渺渺的笛聲竟又傳來。甘木站起身,向外走去。

又是風毅?風毅到底想幹什麼?

長廊盡頭,便是笛聲源處。

笛聲淒婉幽怨,但弄笛人卻不是風毅。

弄笛人,纖細柔弱,楚楚可憐,一襲鵝黃紗裙,挑出無限愁思。烏黑的秀發長披至腰,也不束理。

甘木怔住,比上次發現吹笛的是風毅還要驚訝。他竭力控製自己的感情,斷斷續續地問道:你,你······是誰?

笛聲歇,女子幽歎道:我叫無憶。

甘木不由自主地搖頭:不,你不是無憶。你絕不是無憶。聲音都不一樣你怎麼會是無憶······

女子轉過身,一張臉花容月貌。她很平靜地說:我真的叫無憶,是風毅的義妹。

甘木喃喃道:那她又是······

無憶道:風毅有兩個義妹,一個是我,一個是她,都叫無憶。所以無憶其實是兩個人。

甘木問:那風毅怎麼沒提過?風毅呢?

無憶道:我哥不想舊事重提。而且,昨晚他就離開了,回宮複命。

甘木很是不敢相信:回宮?

無憶冷冷道:別告訴我你一點都不知道他聽命於皇上。

疑問解開了。

風毅怎會忽然從江湖人物變為韃靼大將?因為他受皇命去那裏和曹湖裏應外合;風毅為什麼會說‘如果我們以後兵戈相向,你不要顧忌什麼。’?因為他早料到甘木會知道真相;風毅怎麼會知道呂員外的秘事?因為他本是皇上手下。

甘木笑了笑,笑得很苦澀:我早該想到······那麼,風毅拿走了香爐?

無憶道:我哥沒有拿到香爐,有人捷足先登。

甘木又問:他留下你,就是想讓你告訴我這些事?

無憶以一種公事公辦的口氣道:不然你還以為是什麼?

甘木歎了口氣:你和無憶的性格倒真像。

無憶看了看甘木:你把我當作了她?

甘木喃喃道:也許吧。

無憶盯著甘木,眼中的感情很複雜。

甘木想了想,忽然輕聲道:想不想跟我去一個地方?

無憶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那樣子像極了故人:你以為我不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