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殺手的稱號,也是浪得虛名。我看,還不如改叫天下第一魔鬼還貼切一些。”
黑暗裏突然響起的聲音,讓傲然獨行的人也凝神駐足。
冷傲的人看向黑暗深處,藍碧色的眼裏,飛射出的碧亮冰淩,打向隱在秘密深處的人。
那一抬眼掃過的痕跡,璀璨光華,仿如光影,已然將暗處的人看清。
“那就讓你看看,天下第一的名號,是不是浪得虛名。”從他嘴裏吐出的字,每一個都讓人悚然心驚。
說話的時候,人已飛掠而起,刀不出鎧,逼人殺氣,已到眉梢。
“我是來找你做生意的。”
已到那人眉梢的步聞刀,貼著眉尖瞥韶飛滑。
那人長長吸口氣,擦拭額角已滲出的細密汗珠。突然麵容凝固,眼裏是難以置信的懷疑。
未出鎧的步聞刀,竟將她鬢角的發梢盡數削去。若不是人聲去行有不殺雇主的規矩,就是有十個腦袋,也被他砍完了。
她吞口唾沫,讓自己盡量恢複下來,“我叫聶榮,我們以前見過,不過可能你已忘記。聽說人聲去行殺人有一個規矩,不殺女人兒童。可是都保錢莊的大掌櫃丁醚一家,上上下下,老老少少,幾十口人,一個沒剩。我已在此等侯兩日,想看看,人聲去行不殺女人兒童的規矩,是否還在。”
“等了兩日,你知道我會來?”人聲去行的聲音,還是冷得讓人生寒。
“丁醚一死,王毅必然也要死。”
“人聲去行殺人,從來不按規矩。”
聶榮傲然冷笑,“都保錢莊是魏國最大的錢莊,大掌櫃丁醚一死,必然由二掌櫃王毅接管。可是不僅丁醚死了,他一家幾十口人,也一個不剩。二掌櫃王毅接下錢莊,一家幾十口也死得幹幹淨淨,試問,誰還敢接管錢莊。如果還有自不量力的,有多少死多少。直到都保錢莊大掌櫃的位置令人聞風喪膽,這位雇主就會舍己為人,帶著家族的身家性命,為國為民,舍生忘死的站出。他絕不擔心這個計劃會失敗,因為在暗地裏為他實行計劃的人,是天下第一殺手,人聲去行。”
人聲去行露出無所謂的神情,“那又怎樣?”
“尊崇道義和違背道義的殺手,還能是一樣的嗎?”
人聲去行冷笑,那樣鋒利的意味,“規矩是我定的,有生意就談,我沒興趣聽你推理的精彩故事。”
“一個帝王,多少價位?”
人聲去行霍然抬頭,涼如寒水的夜,夾雜風霜,摧心折骨。
“你不會又有一個規矩,帝王不殺吧!女人兒童的規矩可破,這個規矩顯然對你也無效,說吧!我出得起價。”聶榮的話語裏,滿是譏誚。
“無價。”人聲去行突然從她身側掠了過去,她發現人不在對麵時,人聲去行已在她身後的屋頂。
聶榮一個側身,也飛掠上去。
眼前的場景,讓她目瞪口呆。
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安邑最高處,這裏,可將王毅家的大院看得一清二楚。
殺了王毅的人聲去行才離開,王府裏就潛入一批黑衣人,見人就殺,不分老幼。
王府大院,已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