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 / 1)

長玓大軍駐紮不過一晚時間,北羌就已按捺不住,不過寅時左右,就有一小支北羌的軍隊,突襲長玓大營,突襲是假,實為試探,北羌派兵不過百人,而途遠又早有防備,一時間雙方都不敢輕舉妄動,又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既然北羌已先出手,長玓絕不能受製於人落於被動,途遠當即點兵,向北羌進軍,這是途遠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帶兵打仗,他要麵對的是殺戮,是血腥,是活生生的血肉,數千萬人的血肉。

長玓大軍駐紮在夷鼓部城外,而北羌裏夷鼓部不過七公裏,中間有一條雪山化出的雪水衝刷來的河,這條河有一個不知是什麼緣故,不知是從什麼時候流傳下來的名字,布瓦河,勇士之河。布瓦河不大不小,卻因從雪山流下再加地勢緣故,河流異常湍急,確是北羌大軍最好的天然屏障,布瓦河之後就是平原,易攻難守,若是攻下布瓦河,長玓的勝算就又多一層,可想要攻下又談何容易,而北羌敢肆無忌憚來犯也是因為這一原因,此戰長玓若勝,就能把北羌軍隊逼進雪山。若敗,夷鼓部失手,北羌就算半隻腳踏進中原,此時若再想擊退北羌談何容易,所以此戰非勝不可。

途遠召集近一半人馬,向布瓦河行去,此去路恒留在軍中謀劃,時刻注意戰事動向,改變計劃,以防北羌調虎離山,突襲後方,又要不斷更換新兵支援,忙的焦頭爛額,又始終繃著神經,竟比途遠還要緊張,臨行前途遠拍了拍路恒的肩膀,笑說道

“兄弟,這次可算遂了你的心,等我回來開瓶軍酒賀你。”

路恒又做了他倆一貫的動作,一拳砸在途遠肩膀上

“帶你回來,好酒自然備下,你可得爬回來喝啊。”

“那途遠定要辜負路將軍的期望了,到時候把你的私酒喝個精光,你想搶也打不過我。”

“我等著你好好兒的回來跟我比試,免得我勝之不武。”

田將軍在一旁被晾了半天,早就不滿,哼哼唧唧的說

“知道你倆感情好,酒可得分我一杯吧。”

話音未落,昱玖公主的貼身侍女茶茶捧了一個大盒子走來,像幾位將軍道過萬福,揚聲說道

“這是公主送給幾位將軍的宮裏的貢酒,公主臨行前起了兩壇,這一壺是給各位將軍踐行壯膽,公主說等各位將軍凱旋,定再備好酒迎接將軍。”

說完還不等謝禮,又走到途遠麵前低聲說道

“這是皇上賜給公主的護心鏡,是以防戰場上若有不測給公主防身所用,公主聽說途將軍要上陣殺敵,就把這塊護心鏡拆下來連夜縫成了裏衣送給將軍,請將軍務必收下,公主還讓奴婢說,說,她等著將軍凱旋。”

茶茶雖是放低聲音,可近身的田將軍和路恒還是聽得一清二楚,田將軍心直口快完全沒注意後來的話,大聲豪氣的問道茶茶

“這護心鏡怎的隻有途遠的份,卑職也是要上陣殺敵的。”

愣在一旁的路恒也沒有反應過來公主這是要幹什麼,待反應過來,便一言不發,轉身回了營裏,仍留下嘟嘟囔囔表達大家都是打仗怎麼待遇差別這麼大的田將軍,和看著那件縫了護心鏡的裏衣眼中流轉著溫暖的情愫的途遠,直到出發,路恒都沒再和人說過一句話。

茶茶往別院走去,一路上唉聲歎氣,公主這是動心了。公主竟然動心了!公主什麼時候動心了?

回到別院,見公主仍躺在床上休息,就過去給她扯一扯被子,昱玖見是茶茶回來了,連忙問道

“東西可送去了?話可傳到了?那邊什麼反應?”

“都送去了,話也按照公主說的傳了,途將軍挺高興的,就是好像回不過來神似的,連恩都沒謝,可能高興過頭了吧。”

“他,什麼都沒說麼?”

茶茶點了點頭

“的確什麼都沒說。”

昱玖閉上眼睛,茶茶見狀也連忙退下,再看不見昱玖眼底的失望

“你就真的連問都不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