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天歌衝龍漠軒淡淡一笑,道:“我來看看雨柔姐姐,她好嗎?”
龍漠軒點頭,沉聲道:“挺好。”
然而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冷雨柔一副麵無表情的模樣,看見牧天歌連笑容都沒有,牧天歌敏感的察覺到了異常。
牧天歌坐在冷雨柔身邊,看了龍漠軒一眼,猶疑著問道:“雨柔姐……表哥的事情,你知道了嗎?”
“什麼事?”冷雨柔轉過臉問牧天歌,但仍是沒什麼表情。
龍漠軒在一旁使勁的使眼色擺手,但牧天歌恍若未見,道:“表哥……死了的事情……”
冷雨柔睜大了眼睛,仿佛沒聽懂似的問:“誰死了?”
“表哥啊……他為了救你,身受重傷,搶救不治而亡。”牧天歌說完,疑惑的看了龍漠軒一眼,見龍漠軒無奈的雙手抱頭坐在另一邊,才意識到龍漠軒或許根本沒說。
果然,冷雨柔在聽完這句話之後,癡呆片刻,轉過頭對龍漠軒說:“你騙我……你果然是騙我。浩傑死了。”
龍漠軒低著頭,沒有回答她。
“原來……是死了……啊……”冷雨柔發出夢一般的囈語。而她的臉上始終沒什麼表情變幻,就連眼神也始終都是空洞的。
牧天歌試圖去探究她的眼神,卻聽見冷雨柔喃喃的說:“死了……好。原來是死了,怪不得一直不來找我。”
牧天歌硬生生的打了個寒顫,他隻覺得眼前的冷雨柔仿佛變了一個人,她仿佛隻有一個空殼在這裏,靈魂不知去向,從前那個倔強快樂生機勃勃的冷雨柔,與眼前這個行屍走肉的冷雨柔判若兩人。
冷雨柔站起身,腳步飄搖的向衛生間走去。
牧天歌與龍漠軒麵麵相覷,不解的看了對方一眼,都擔心的跟在冷雨柔身後進了衛生間。
冷雨柔嘴裏念念有詞的打開了衛生間浴缸的水龍頭,一邊放水,一邊在浴缸的邊緣坐下,怔怔的說:“浩傑死了……對嘛,因為你死了所以才不來看我。漠軒騙我,他說你回新加坡娶了別人。我才不相信他呢。你說過要娶我的,我也答應你要嫁給你,做你的妻子,對不對?”
龍漠軒與牧天歌看著冷雨柔對著空氣的空白處說話,兩人都感到背上一陣寒意,誰也不知道她接下來要做什麼。
浴缸裏的水快放滿了,冷雨柔伸手試了試水溫,自言自語道:“浩傑,等著我,我不會讓給你孤單的。在我最絕望最難過的時候,是你陪著我。如今你走了,孩子也沒了,我一個人,活在這孤零零的世界幹什麼呢?浩傑,你等我,我就來了,我會來陪你的……”
冷雨柔說著,彎腰脫下了自己的涼鞋,穿著衣服就走近了浴缸裏,然後躺在魚缸裏,閉上眼,神態安詳的準備睡覺。
龍漠軒大吃一驚,總算明白她要做什麼,一個箭步上前,將冷雨柔一把拉起來,直接打橫抱起她,輕聲安慰道:“雨柔,你別衝動。答應我,好好活著,會沒事的,一切都會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