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棠夜風沒有說話,淡淡的眼風掃過,夜雪白才曉得剛才對這個危險的男人說了什麼話,不過她的臉龐堅毅無比,好像這一刻就算是天塌下來也凜然無懼。
“不管她輸地多慘,我都佩服聽雨。沒有誰能做到她這樣。”夜雪白看著西棠夜風,語氣咄咄逼人。
“不,有人,有人能做到她這樣。”西棠夜風回了一句,指著光幕道:“她會幹掉狼蛛,但不會殺他。”
夜雪白覺得現在殺牧師才是最好的選擇,牧師在拖延,而崩塌快到腳後跟了,不把牧師幹掉現在尷尬的局麵根本無法破解。最重要的是,箭矢隻剩下一支!不管怎麼說,幹掉狼蛛都不會是一個上等的解決方案。似乎這麼做沒有任何好處,就是為了……為了出一口氣?
“她衝了下去!”
在狼蛛八人組衝到沙丘上的瞬間,不倫不類的靈師突然衝了下去,重甲附帶的慣性讓她衝撞起來像是一列刹車壞掉的火車,以半月形包圍過來的小隊似乎完全不頂用,從上往下撞來直接把一個倒黴的刺客給撞飛了。
夜雪白看得目瞪口呆,嘴角抽搐,“重甲,重甲原來是這麼用的?”然後她眼神陡然睜大,衝下去的靈師並沒有停下腳步,在最低點利用競技中省事的秒換裝,直接脫掉了重甲扔掉了弓弩繼續往剛才狼蛛八人組盤踞的沙丘衝,此時這沙丘上還留有一人,正是狼蛛八人組的首腦狼蛛!
夜雪白將目光看向西棠夜風,震驚全寫在了臉上,“你怎麼知道?”
“她為了、出口氣啊。”西棠夜風很自然很輕鬆的說。
靈師手中隻拿了最後一根箭矢,沒有任何裝備,一身布衣隻身衝到沙丘上的狼蛛身前,這一箭雲破月來花弄影,這一箭千軍辟易強無敵,這一箭氣吞萬裏如虎,沒有人能明白為什麼靈師能衝上去,為什麼還能麵對比她高半頭小巨人般的狼蛛能跳起來一箭曜日。這一箭沒有弓,輸出竟然被輔助給一招秒了。
隻見秒掉狼蛛啥都沒有窮的一比的靈師手叉腰無比囂張地看著底下一個個臉都綠了的人,一腳把狼蛛從沙丘上踢了下去。
誰都不明白她為什麼費這麼大的力氣來幹掉狼蛛!狼蛛隻是空血倒地,可是這一刻牧師卻救不了他,後麵的崩塌來了,狼蛛毫無疑問地被卷入了崩塌中直接退出比賽。
這一刻本該因為下注錯誤贏錢失敗而罵娘的大廳卻靜寂地可以聽見呼吸聲,什麼都沒有的靈師竟然能打出這樣的操作?這——你確定她不是作弊開了掛?
“來啊!不服來啊!”我站在原本屬於他們的沙丘上喊道,此時位置互換,他們背後是崩塌區我的戰意無比高昂。我至始至終都不知道那個後藤君下注的人是他們之中的誰,但不管是誰,我都要先幹掉狼蛛,不管他是不是被放棄了。
我不會忘記他挑釁我時自命不凡高傲的眼神,縱容他身邊的家夥橫行霸道。那些都無所謂,可我不能讓他來謾罵夜雪白,不管是換了個哪一個和我有關又或者多少年前對我好的人都一樣。我很氣,我不管。
我不會原諒他,如果原諒有用,誰還會來這裏要死要活,可我卻不會殺了他。哪怕剛才他毫無反抗之力倒在我的腳下。
底下的狼蛛六人組神情磨牙吮血,嗚嗚呀呀的衝過來,眼睜睜看著團長就這麼窩囊的掛了,誰心裏不窩火?我不管他們誰是指揮,也不管他們到底保誰,今天我站在這裏。
“來啊!”我再次大喊一聲,從背包裏當著所有人的麵掏出來一把短刀。再次快速換上了一身重甲,一步一步朝他們走了過去。
他們的眼神徹底變了。他們做夢也想不到一個人能身上穿一套重甲,背包裏還背著一套重甲,而且……而且你手裏這短刀,這麵相不凡啊。看看這品質,看看這閃光,看看這鋒利的刃與哀傷,我曹,大家都是白板你怎麼好意思拿著一把神器?
我迎接著他們震驚的目光,一字一頓道:“我其實不太喜歡陰人偷襲的。隻是人家不來惹我,我不惹人家。”此時還有六個人,但是有三個都是剛扶起來,血量還沒上去,不會對我有破防的威脅。那就——鋼正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