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每個人身上,我們還能發現:在朝向部分目標的各種部分動作之後,還有一個可包含一切的單一動作。我們所有的努力都是為要達到一種能使我們獲得安全感的地位,這種感覺是:生活中各種困難都已經被克服,而且我們在環繞著我們整個情境中,也已經得到最後的安全和勝利。針對此目標,所有的動作和表現都必須互相協調而結合成一整體。心靈似乎是為要獲得最後的理想目標而被強迫發展,肉體亦複如是,它也努力要成為整體。它還向一種預先存在於胚胎中的理想目標發展。例如,當皮膚擦破時,整個身體都忙著要使它自己再複元為一整個。然而,肉體並不隻是單獨地開展其潛能,在其發展過程中,心靈也會給予幫助。運動、訓練及一般衛生學的價值都已經被證實,這些都是肉體努力爭取實現其最後目標時,心靈所提供的助益。
從生命第一天開始,至其結束為止,其生長和發展的這種團體力合作都一直繼續不斷。肉體和心靈象是不可分割整體的兩部分。心靈猶如一輛汽車,它利用它在肉體中能夠發現的所有潛能,幫著把肉體帶入一種對各種困難都是安全而優越的地位。在肉體的每種活動中,在每種表情和病症中,我們都能看到心靈目標的銘記。人活動在他的活動中即有意義存在。他動作的眼、他的舌、他臉部的肌肉,使得他的臉有一種表情、一種意義,而在此給予意義的,則為心靈。現在我們可以開始看心理學(或心靈的科學)真正是在研究些什麼之和別人的目標互相比較。
在爭取安全的最後目標時,心靈必須使其目標變得具體化,他要時時計算:“安全位於某一特定之點,我一定要走某一特定方向,才能接近它。”此時當然有發生錯誤的可能性,但是沒有十分固定的目標和方向,則根本不可能有動作。當你抬頭時,你心中必然已有此種動作的目標存在。心靈所選擇的方向,事實上可能是有害的,但它之所以被選上,則是因為心靈誤以為它是最有利者。所有心理上的錯誤,都是選擇動作方向時的錯誤。安全的目標是全體人類所共有的,但是有些人認錯了安全所在的方向,而其固執的動作則將他們帶向墮落之途。
如果我們看到一種表現或病症,而無法認出它背後的意義時,要了解它的最好方法,就是先將它依外形分析成簡單的動作。讓我們以偷竊的表現為例。偷竊就是把別人的所有物據為己有。首先,我們先看到這種動作的目標,它的目標是使自己富有,並以擁有較多的東西,而讓自己覺得較為安全。因此,這種動作的出發點是一種貧窮或匱乏之感。其次要找出這個人是處於何種環境中,以及他在什麼情況下才覺得匱乏?最後我們要看他是否采取正當方式來改變這些環境,並克服其匱乏之感;他的動作是否都遵循著正確的方向;或他是否曾經錯用了獲取所欲之物的方法。我們不必批評他的最後目標,但是我們卻能指出,他在實現其目標時,已經選擇了錯誤的途徑。
人類對其環境所作的改變,我們稱之為文化,我們的文化就是人類心靈激發其肉體所作的各種動作的結果。我們的工作被我們的心靈所啟發。我們身體的發展則受著我們心靈的指導和幫助。總而言之,人類的表現到處都充滿了心靈的效用。然而,過度強調心靈的分量,卻非吾人所願。如果要克服困難,身體的合宜是絕對必需的。
由此可見,心靈參加控製環境的工作,以使肉體受到保護,而免於虛弱、疾病和死亡,並避開災害、意外及功能的損傷。我們感受歡樂與痛苦、創造出各種幻想,以及認出環境之優劣等能力,也都有助於這個目標的實現。幻想和識別是預見未來的方法。不僅如此,它們還能激起許多感覺,使身體隨之而行動。個人的感情負有他賦予生活的意義,以及他為其奮鬥所定下目標的記號。它們控製肉體的程序雖然相當大,可是它們卻不受製於肉體,他們主要是依他的目標和他生活的方式而定的。
充分適應自身的情感
顯而易見的,支配個人的,並不單單是生活方式而已。如果沒有其他力量,他的態度並不足以造成病症。它們必須被感情加強後,才能引起行為。個體心理學概念中的新觀點就是我們觀察到:感情絕對不會和生活方式互相對立,目標一旦訂下,感情就會為了要獲得它而適應自身。此時,我們談的已經不在生理學或生物學的領域之內了;感情的發生不能用化學理論來解釋,也不能用化學實驗來加以預測。在個體心理學中,我們先假設生理過程的存在,但我們更有興趣的,卻是心理的目標。我們並不十分關心焦慮對交感神經或副交感神經的影響,我們要研究的是焦慮的目的和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