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1 / 3)

原哲躺在沙發上,空氣有些涼,他靜靜地抽著煙。年少時,多麼天真,以為自己隻要堅持去愛,一生一世也不過轉眼,曆盡世事後才明白,一生一世遠不如自己想象中的容易。不過才七年,這份感情已熬得好累。是他輕率,毅然下了婚姻契約,將婚姻看得太輕?還是他太傻,錯估了婚姻的沉重?

電視上正播著一對戀人依偎在一起,訴說著海枯石爛的誓言。他輕輕地笑了,笑得苦澀而蒼涼。

愛情不是一個人的愛情,相守不是一個人的心願。他的世界,還有一個桑柔……

夜深了,她還沒回來,又要徹夜不歸了嗎?原哲擰起了眉頭,他不能超脫,不可能做到說不愛就不愛,所以他得忍受……可是,他為什麼要忍受?忍受了這麼多年,那個女人依然我行我素……

他起身站到窗前,低頭往下看去,這個視野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小區入口的保安亭。保安亭亮著燈,除了守衛的保安,外麵一個人也沒有。他抿緊了唇,背影挺得孤直。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麵駛過一輛的士,在保安亭前停了下來,原哲下意識眯眼一看,下車人不認識。失望的同時,煩躁也悄然湧出,他爬了爬黑發,吐出一口氣。正要轉身時,眼角又捕捉到一輛車,車身有些熟悉,某種異樣的感覺迅速抓住他的心髒。

昏黃的路燈下,隻見桑柔下了車,緊接著走下車的正是韓陌言兄妹。三人不知道在說什麼,站在一起,可言拍了拍桑柔的肩,韓陌言則一直目送著她,直到她走進了小區消失不見,他才上了車。

原哲沒注意到自己已將窗簾擰在手中,呼吸也變得急促了起來。該死的女人,她是去找韓陌言哭訴去了嗎?在算計著怎麼離開自己身邊嗎?

不可能!這場婚姻關係,他不說停,她永遠別想停!

桑柔回來家了,她不知道有個人在等自己,或許壓根不敢去奢望他會等自己。聽到他叫她的名字,語氣依然冰冷夾雜著一絲怒氣,她慢慢抬起頭來。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他習慣用這樣的語氣喚她了。

原哲蹙起眉,聽見她喃喃地低語:“你竟然肯跟我說話了……”

“可惡,你竟然又喝酒了?”他大步踏過去,恨不得摑她一巴掌。她總是無視於他的警告,在她心裏,他原哲究竟算是什麼?

“嗬……”

燃燒著怒火,原哲用力將她箍在懷裏,這副身體是否也依偎在韓陌言的懷中接受安慰?桑柔意識非常清醒,手腳稍微有點不受控製,他們跌跌撞撞的進到房間,她剛抬頭,他就捧著她的臉,撕咬一樣的吻住她的嘴,兩人糾纏在一起。

很快,原哲嚐到嘴裏的腥味,她的唇被咬破。可是,這一刹那,他覺得暢快,他覺得自己該恨她。

臥室裏甚至沒有開燈,隻有窗戶外麵透著隱隱的光芒,暗處,桑柔咬著唇,拚了命地與他撕打。他不相信她,不尊重她,她便不允許他吻自己。黑暗中閃動著原哲的眸光,他清楚聽見了自己的喘息聲,大手一扯,衣衫布料的碎裂聲響在屋內。他把她推到門上,冰冷的手碰到她的肌膚,他要看她發瘋,看她失去理智。

欲望同怒氣一樣,來得猛烈,他純想發泄,她已將他傷得血痕累累,他又何必在乎傷害她?他壓著她的身,舉高她的雙手,那潔白的手腕上還殘有他前天粗暴抓出來的痕跡。

桑柔拚命地踢著他,用盡一切力量地反抗,但她始終沒有出聲,隻是死咬著唇不住掙紮。衣服被撕裂褪開,雪背緊抵著冰冷的門,她無路可逃。原哲像一隻暴躁的野獸,大手肆意揉捏著她的胸脯,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他恨她。

他也要她痛,要她體會這心撕裂了一般的痛。抗不過他的力道,他的唇逐漸變得火熱,嚐著她唇瓣上的血腥,咬著她的耳垂,啃著她細膩的頸子,再毫不留情地咬著她胸前的肌膚。桑柔被迫仰著頭,氣喘籲籲,酒精讓她的頭變得混亂,十指掐進他肩頭的肌膚,就在他挺身要進入她的瞬間,她突然低聲而絕望地喊了一句:“原哲,別讓我瞧不起你!”

一切動作突然停住,他壓著她,胸膛的火熱快速地冷卻。

原哲,別讓我瞧不起你!

是的,他已經接受了她不愛自己,卻無法接受她瞧不起自己。一個男人,在一個女人麵前,連最起碼的驕傲和尊嚴都丟失了,強占又有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