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3 / 3)

感情的世界她早已看淡,學會愛自己是她多年的成果,她不再傻傻地聽信愛情告白,一切的愛情都是虛空的假,隻有自己才是最真實的。

十年,一個可笑的時間距離罷了。

“我承認在肉體上背叛了你,但是在心靈深處永遠隻有你才是唯一,相信我從未停止愛你好嗎?”

曾經,她曾經相信過他,結果換來滿身的傷痛,而令她再也給不起承諾,隻因為她已不再相信愛情。“你的愛情很教人感動,相信那個慧兒聽到,一定會飛奔到你懷中。”是的,十年前的那個傻女孩會,她暗自想著。

“慧兒!”他深情的呼喚得到的隻是冷淡一瞥。

“我是聯合國總部的特別小組,反恐怖組織的成員血狐狸,請不要再次錯認。”維絲娜再一次重申自己的身份,並脾視他握緊雙臂的手,眼瞼半垂表示他大夫禮了,不知進退合宜。

周恩傑順著她的視線,心疼自己造成她青腫的指痕,慢慢地放開手。“對不起,我無意傷你,很痛吧?”他輕輕撫摸紅痕。

她不當一回事的退後,和他保持一臂之遙,“我受過更重的傷,這算是點心上的小芝麻。”

“慧……維絲娜,我不曉得你為什麼拒絕相認,在我心目中,你依!日是我不變的摯愛。”

“我同情愛上你的女人,你居然錯將玫瑰喚薔蔽,也可憐被你愛上的女人,隻能一片片慢慢地凋落。”維絲娜冷冷地說。

收起初見的那份悸動,他確定自己絕不會錯認深藏心底十年的儷影,既然她不承認是坦子慧,那麼他將再一次追求她,為了一圓心口的缺。

“我是周恩傑,很高興認識你,血狐狸維絲娜!”周恩傑像初見陌生人,客套地伸出歡迎的手。

“嗯——這才像一個大男人,希望你不是個難相處的老板。”她以一名新進員工的姿態與他握手言歡。

強烈的電流流經相握的手,兩人都有片刻的失神,仿佛時光倒流了十年。所幸多年嚴苛的訓練讓維絲娜回到現實,不至於暴露脆弱的情緒。

“我的夥伴們應該已將我的意思傳達,若有問題可以提出檢討。”

周恩傑還沉溺在往日回憶,頓時接不上話,張口啞語了一會才恢複大腦正常運行。“大致上沒有問題,不過有必要換住所嗎?豈不是增添一層麻煩?”畢竟原住所的保安堪稱一流,實不需另辟一屋。

“狡兔三窟的故事該聽過吧!虛中帶實,實中帶虛最教人難以捉摸。”對於周宅,她有深沉的痛。

“還有一點,為什麼不肯進周家大門?”他知道這是她不與人說的心結,於是他沉著的注視她麵部表情,不放棄一絲線索。

“私人因素與你元關,與其揭人隱私,不如好好保重自己,少讓人操心。”

“好吧!既然你不肯說就算了,我不強人所難。”他歎了一口氣,她還是那麼傲然,找不出半點波動。

攏攏長發,輕鬆地紮著馬尾,一下子年輕了許多,她將手中的狐狸麵具輕巧拆卸,成為一條銀色項圈,緊貼在她誘人的玉頸上。“雖然我將成為你的影子,但是你的私人社交時間,我會盡量挪出空間,不讓人察覺到我的存在。”

“私人社交時間?你指的意思不會正是我腦中所想的吧?”周恩傑的語氣中隱含著一絲怒意。

“食色性也,你是有正常需求的男人,偶爾帶未婚妻回家過夜是應該的,我不會那麼殘忍要你當個和尚。”

壓抑著陡升的火氣,他幾乎是抿著嘴冷言。“我不是下流的縱欲主義者,絕不會有淫亂的春宮畫而出現。”

她輕嗤一聲。“這是你的私事,用不著向我報告,閨怨難耐的是你的未婚妻,喂飽她就成了。”

他有些明了了。“如果你介意音庭的存在,我可以明白地告訴你,她永遠隻是個代替品,我不會娶她的。”

楊音庭一一一直存在她心頭的腫瘤,一個讓她對愛失望、對人性脾脫的女人。更可怕的是維絲娜發現自己在嫉妒,腦海中浮現他們赤裸歡愛的情景,不該有的酸液如大浪般洶湧,她居然在嫉妒一個浪女。

“那你也滿賤的嘛!喜歡跟別人共坐一,輛公共汽車,不怕得病嗎?一聽說母狗特別吸引帶菌的公狗,你是嗎?”她諷刺的說,通常傷害別人是一種自我保護的逃避法。

周恩傑倒吸了一口冷氣,她怎麼變得如此尖酸刻薄,一點也不像那個如陽光般燦爛,一心隻知笑的無邪女孩。

“不該是這樣,你變得陌生了。惆悵在他的心底滋生。

“我本來就是個陌生人,你終於認清事實,不再把我和某人的影子重疊。”她用笑聲來嘲弄他的無知。

“一切都是我的錯,當初我不應該出國留學,如果我留下的活,你就……”他苦澀地揪著一張後悔的愁容。

維絲娜不耐地揮揮手。“拜托,請不要把陳年往事當故事談好嗎?我沒什麼耐心的。”她害怕再卷人感情漩渦。

“你冷血得教人心寒,這個世界到底對你怎麼了?”他感到陌生,太陌生了,相同的臉孔鍺置了靈魂嗎?

“從事這個工作若不冷血是成不了氣候的,世界是教會了我生存的方式而已,你這棵活在溫室裏的矢車菊,哪懂得金盞菊的悲哀。”的幸福人哪知道流浪者的孤獨背影是多麼滄桑。她有些感傷。”不說了。當你的秘書需要什麼技能?”

“你……你會些什麼?”那聲音中濃濃的孤寂是他的錯覺嗎?他不敢再挖掘她的內心,怕自己無法接受那股酸澀。

“電腦,打字、翻譯,我善長十三種語言,七種文字還有……殺人。”維絲娜抖抖肩膀,好像殺人隻是一場遊戲。

“你殺過人?”

“當敵人把槍口指向腦門時,你不會向他鞠躬說聲謝謝吧!大老板。”她擰著鼻心,勾著唇角嗤笑。

“不要叫我大老板。”周恩傑感到受了侮辱。

“在會議結束前,你的身份是我的老板,這是老頭的命令,很難不遵從。”她把手心向上揚聳聳肩。

“誰是老頭?你的頭頂上司?”他想,像她這麼驕傲的人,駕馭得了她的人必不簡單。

“老頭,聯合國日內瓦總部的主席,一隻真正狡猾的豺狼。”這是她對昂·史洛的觀點一一微笑老人背後是致命的好險。

“嗄?!你是直接聽命聯合國主席的命令,那麼你在聯合國的地位……”他不敢相信她這麼強。

“沒錯,僅次於主席閣下,不過這是我付出尤數代價的結果,可不是靠虛名而已。”

“我希望這十年甲從未與你分離過。”身為男人的無力感,是保護不了自己心愛的女人。周恩傑感到一陣難過。

“大老板,你又開始說醉語了,不要忘了我隻是你的守護大使。”維絲娜的眼角半勾,自認為正義使者。

此刻在玻璃反射的太陽光下,她就像一位遺世獨立的聖潔天使,揚著純白羽翅守護著他。

注:夫車菊的花語是幸福,金盞菊的花語是失望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