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男女女,七嘴八舌地動手又動腳,為的不隻是大撈一筆,最主要的是有維絲娜這樣好的模特兒,可以將他們的作品完美的表現出來,使他們的聲望往上推一層,所以他們無不費心地大展長才。
可憐的女主角維絲娜卻任其糟蹋,一下子拍臉、敷臉、上妝,一下子頭發被扯來拉去。那邊修改衣服縫須帶,這邊捧著鑽石寶玉猛往身上掛,偏偏她隻能幹瞪眼。
被折騰了老半天,外麵那群痞子不斷敲門詢問,頗有再延遲就要衝進來自已動手之意。
“狐……維絲娜你好了沒有?月亮要西沉,太陽都東升了。”有外人在場,藍蛇不好直呼她的代號。
“催什麼催,好作品要慢慢精雕細琢,才能顯露其內在的光華。”化妝師用蓮花指輕輕地點了藍蛇一下。
藍蛇頓時起雞皮疙瘩。“大……大師說得對。”摸摸鼻子,惡心的走出去。
又過了一會兒。
“師傅們,我們隻是去參加一般性的晚宴,不是選中國小姐.可不可以請……”“砰!”伯爵鴉被一群助手推出去,理由是擾得大師們沒心情。
十分鍾後,有人火大了。
“三分鍾內沒有完成手上工作者,一律拒付酬勞。”這次隱狼不用人趕,冷眼一瞪自動消失。
也許是被大塊頭凶狠模樣的隱狼嚇到,大師們加快手上的作業,三分鍾內創造一個舉世無雙的儷人。
“好了沒……哇!中國娃娃,你是真的嗎?”伯爵鴉的怒氣立消,摸摸眼前的人看是不是幻影。
“死烏鴉,你摸夠沒有,當我是實身的妹妹還是阻街女郎?”維絲娜憋久的怒氣終於可以找人炮轟。
“我的中國情人夢……”好短的美夢。“一開口就把粗魯的本性表現得淋漓盡致,你就不能大雅一點嗎?”伯爵鴉一臉哀怨地搖頭歎氣。她的口氣真教人失望,不過光看表相還是值得的,十分的賞心悅目,美得足以發生暴動。
“少打屁,時間上不是已經慢了嗎?還杵在這當門神呀!”維絲娜拉起裙擺,大步地就要往外走。
伯爵鴉迷醉的眼在看到她赤裸的腳踝時,倏然的瞠大,繼而爆笑地拎著紅色高跟鞋,在她眼前晃來晃去。
“小姐,請容許本王子為你穿上玻璃鞋。”伯爵鴉做作的行三個宮廷禮,起伏的胸膛隱忍著笑。
“弄臣。”她不耐地驚高下擺抬起小腿。“把你臉上的賊笑給我收起來。”想著想著又冒起火,見他的頭頂高度正好,於是她毫不留情地往他頭上一踢。
“哎喲!”伯爵鴉撫著頭,無言以對。“幸好你不是灰姑娘,不然王子的下輩子隻能倚被飲泣。”
“因為我是邪惡的後母皇後。”偷襲的一拐肘。
“我!”他隻能抱著肚子悶哼。
在樓下苦等的眾人頻頻仰起頭,然後低頭看看手上的表。這樣的動作一直持續著反複再反複……
“怎麼回事,化個妝比世紀大戰還久。”隱狼感到不解。
“早跟你們提過由我負責,你們偏要弄些噱頭整整狐狸,現在自食惡果了吧!”藍蛇一口柔柔的法國腔煞是迷人。
“拜托,你擅派的是易容本不是化妝術,想把她變瑪麗蓮夢露還是奧黛麗赫本?”尋鼠真是受不了她。若不是對她的技術有所懷疑,他們何必冒著風險從外麵請來一堆“大師”,特地來為血狐狸裝扮,而且還是“高薪”。
“你們——嗯——可不可以……嗯!再上去……”周恩傑不太好意思再麻煩她們,可是自己又不敢上去。
從小到大,維絲娜最最厭惡抹紅擦綠,再穿上一些高貴不便的“戲服”,還要在身上披掛“腐蝕”人心的珍珠鏈鏈——她的最恨。所以他不能去催她,為了怕她後悔,更怕她一氣之下真的穿一身黑色的勁裝赴宴——以她的個性極可能發生。
“不幹,找不想氣死自己。”藍蛇立刻回絕。那群大師個個喊得要命,氣死人還驗不到傷。
“別看我,老鼠隻適合躲在角落裏偷窺,不能見光。”尋鼠想,打死她也不要踏進香水間,而且是萬家口味。
“隱狼,那你……”周恩傑一臉的寄望。
隱狼無力地抬抬眼皮半躺在沙發上,一隻腳橫掛在地。“抱歉、極限。”
“好極了,大家一起當傻子吧!”藍蛇還在為他們的不信任記恨。
“還在生氣呀?做人不要那麼小氣嘛!”又不是故意,真的是不得已。尋鼠在一旁勸道。
“我是藍蛇不是人。”反正他們也沒當她是人。藍蛇仍在賭氣。
周恩傑再也坐不住了,等待是一種折磨。“我自己上去催催看。”
“祝你幸運。”尋鼠搖著手帕視福。
一階、兩階、三階、四階,當一腳踩上第五階,淡淡蘭芷馨香襲來,周恩傑抬頭一望,不禁呆了、愣了、傻了、僵了。
他無法開口形容眼前美景,一朵火紅蓮花降生人間,迷惑眾生的媚眼,炫目得令人移不開眼,自願將純淨的靈魂奉上,跟隨著她火紅的身影。
“你到底要不要赴宴,如果想改變本意請趁早。”維絲娜不耐煩地說,她好想將這一身累贅脫掉。
“我已經勸過她少開口,可是你能改變她的決定嗎?”伯爵鴉在一旁哀歎,表示他已盡力為她的形象努力過。
“天啊!你真美。”周恩傑接住她的手,癡迷地注視著。
“事實不需要開口,有眼睛的人都看得見。”她心想,被淩遲了七個小時,要不美還真難。
隨著一步步走下樓梯,周恩傑的眉頭愈皺愈緊。
“沒有披肩或是小外套什麼的?”
“去問服裝設計師。”原則上,她還能接受這樣的打扮。
“我的天呀!衣服是不是破了?”他寧可相信衣服有瑕疵,也不願相信裙子那幾乎是開到大腿上方的衩。
“這樣才方便我取槍。”維絲娜指指另一邊末開衩的大腿內側,層層紅紗遮蓋住重點。
她特別要求設計師做這樣的設計,設計師也樂於勾畫出她修長的曲線,進而縫製這套融合中西特色的晚禮服。
“可是不用開得這麼高,背部幾乎……全裸。”哦!他不想帶她赴宴了,維絲娜幾乎……令人噴鼻血。
“我的頭發夠長,隻要不吹起強風就沒人占得到便宜。”她秀發的長度剛好到腰際。
“今晚我絕對不離計你半步,太危險了。”這模樣教他怎麼放得下心,會場披著綿羊皮的野狼,絕不會放過這道上好佳肴。
“的確危險,不過對象是你。為了保護你的安全,我是沒資格離開你。”為了這個爛借口,她受了一天活罪。
“維絲娜,我……”
維絲娜用手止住他的口。“該走了,除非你想去送客。”
“好吧!”周恩傑口中一句“我愛你”就這樣硬生生地被攔劫。
充滿喜氣的大紅壽字高掛在正廳中央,不管是達官貴人,還是名媛貴婦都帶著一張笑容前來祝賀,禮品多到下人都來不及收妥。
在這熱鬧歡喜的氣氛下,有位全身著黑色晚禮服的出色佳人,在男人環伺下顯得有些強顏歡笑,鬱鬱寡歡,眼神不斷地往外飄。
“音庭呀!恩傑怎麼還沒回來。”
“周媽媽,周恩傑的公事忙,可能一會兒就到了。”楊音庭胡亂的為他找籍口。
“這孩子真是的,就算忘了去接你,也該早點回來給奶奶拜壽。”到底在忙些什麼?大半個月不見人影。周夫人心中一陣埋怨。
“沒關係啦!周媽媽。男人為事業忙碌是應該的,你不要怪罪他。”在周夫人麵前,楊音庭一向扮演溫柔嫻淑的好女孩形象。
“還是你懂事,我們恩傑上輩子一定燒了好香。你們打算幾時結婚呀!奶奶可催得急。”周夫人寵溺地看著她。
楊音庭故作嬌羞地低下頭。“恩傑說這陣子比較忙,等有空閑時再正式辦個婚禮。”
“這小子老是拖,等會兒我幫你說說他,事業固然重要,老婆更重要。”周夫人急著想抱孫子。
“你不要太嚴厲哦!我會舍不得的。”楊音庭嬌嗔的雙頰浮起紅暈,刻意要造成假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