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是她自己要滾的,既然滾了,就別巴望著他會去求她。她肖兔,還沒這資格要得他放下一身的傲骨,他裴捷,不會那麼孬!

但是手中攥著鄒振宇給他的那份信封,他覺得異常的沉重,去太原的機票他已經為他準備妥當了,一切,隻需要他點頭允諾。

婁煩縣,水塘村。

那個他幻想過千百遍的地方……

那種地方,若要是生病了,都不知有沒有醫院。那母女倆跟著肖凱,能過上什麼安穩日子?還不是吃苦受罪的份!

誰叫她不聽話的,一向對他唯命是從,為何偏要在那時候死活不肯低頭。他隻是希望他的女人乖順一些,他不喜歡的,她不做便是了,這麼多年來,不是一直如此嗎?可為何偏偏在醫院的時候,她非要擰著脾氣,不肯乖乖的承認錯誤。

一整晚,他酗著煙。

水塘村,終究還是要去一趟的。

黃昏時刻。

暮色已經漸漸模糊起來了,堆滿著胭紅晚霞的天空,也漸漸平淡下來,終於沒有了光澤。這便是水塘村的寧靜,這便是水塘村的與世無爭。

隻是,這樣的美好,絕對不包括這裏的人……

家裏的木板門被人急促的敲打著。

“阿兔?阿兔,你在家嗎?”門外的壯漢,扯大了嗓門叫喊道。

菜做到一半,肖兔匆忙的合上木蓋子,急急的跑出門,“木然大哥,你怎麼來了?”

招呼人請進了屋裏,肖兔拿了一小碗給宋牧然滿了一碗水,摸了摸頭上的汗水,她在他對麵坐下。平靜神色,依然那麼讓人於心不忍。

這宋木然,是強明的爸爸,人看著忠厚老實,也頗顯老陳,一身黑幽幽的皮膚,家裏幾代都是這村裏的農民,平日裏正是靠著下鄉種田維持生活的。雖然看著年紀大,實則三十都還沒到,孩子卻已經足足十歲了。

他妻子死得早,聽人說是得重病過世的,具體的情況她也不太了解,也不會八卦到回去打探那麼多。可木然大哥從明強三歲起,就靠著自己一個人將孩子拉扯大,一個大男人,格外的不容易。但說到家財,其實這漢子也是藏著一些錢的。

一口飲完了一整碗開水,宋木然捏緊了拳頭,麵色扭曲,“阿兔,我真是對不住你,還有你那閨女!我們家強明那臭小子已經被我狠狠的教訓過了!”

嗓門大,說話泛著一股粗味,可木然大哥為人當真是一點壞心眼都沒有。村子裏沒人肯和她來往,隻是這宋木然完全沒有因為她的孤身帶著一個女兒而看不起她,反倒是總在村民們跟前替她說過不少好話。

肖兔搖首,淡淡的笑了笑,“木然大哥,你也別那麼對孩子,是我們家小卯總愛去找你家強明。其實,孩子打打鬧鬧這沒什麼,可也別太過分了,你說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