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恨恨的瞪一眼朱彥嵐,強打精神抬手指向牆角,低聲說:“快,熄滅了它,有毒。”說完兩眼翻白,暈了過去。
朱顏嵐身形如風,向朱禪撲去,陰測測道:“父皇,你既然不信,我就叛亂給你看。”朱雲疏上前阻攔,居然被他隨手擋開。
接著,那女子暈倒之後引發連鎖反應,坐著的人接二連三癱倒在地。一時之間,滿室橫七豎八躺滿了人,一片愁雲慘霧。
朱顏嵐手拿匕首,橫在朱禪頸間,對陳公公吩咐。“去,把禦林軍撤出去,鎖上宮門,不然?”
朱禪氣的渾身發抖,牙咬切齒叱罵:“逆子,你怎麼做出這等悖逆祖宗人神共憤的禽獸之事,那些聖賢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氣死朕了。”
朱顏嵐不以為恥,嘿嘿冷笑,道:“父皇,你何曾記得還有我這樣的兒子,打從有記憶開始你都沒有來過擁翠閣。我的母妃認命,不爭不搶安分守己,我若也認命,在這宮裏我們母子的地位恐怕還不及掌勢的宮女太監,任人欺淩無處可說。”
朱弼氣的心口都是疼的,道:“朕何曾苛待過你們母子,各宮用度即便大旱之年都沒有縮減過,逢年過節封賞不斷。朕自問問心無愧,倒是你做事逆天倫,悖常情,違綱常,人神共憤,必遭天譴。”
朱顏嵐毫不在意,道:“我會不會遭天譴父皇你是沒有機會看到了,這樣多人,先殺誰比較好?”邊說邊一個個挨著看過去,嗜血的眸子發出毒蛇一般冷冽的光。
等看到姚文鼎的時候,瞬間有了決斷,放開朱禪,握著匕首一步步向姚文鼎走去。“我不喜歡你,不過一個臣子的兒子,一個送進宮裏做伴讀的小奴才,憑什麼瞧不起了我?”
姚文鼎身姿筆挺,看朱顏嵐的眼神滿是憐憫,就像小時候每次看他受欺負時候的樣子。顯然,朱顏嵐被刺疼了,一掌擊向姚文鼎胸口,一擊而中,姚文鼎踉蹌幾步勉強穩住身形,朱顏嵐步步緊逼,“你憑什麼得到父皇讚賞?又憑什麼受到女子的青睞?就憑你這張臉麼?”他舉起匕首,狠狠向姚文鼎臉上刺去。
避之不及,姚文鼎索性閉上眼,凝聚全身力氣,隻等他靠近,做出必死的反擊。即使是死,也要讓朱顏嵐付出代價。
生死關頭,朱雲疏尖叫一聲,拚死撞過來。朱顏嵐一個趔趄,歪到一旁。朱雲疏重重撞到地上,再抬起頭,一抹血跡順著白皙額頭緩緩向下滑落。她此刻顧不得自己,看姚文鼎無恙,才放下心來,對朱顏嵐說:“顏嵐,大家都中了你的毒,命不久矣,你何必刀口舔血,多此一舉?”
姚文鼎蹣跚著走過來,用盡全力把雲疏抱到懷裏,小心翼翼幫她擦拭臉上的血漬,柔聲說:“明知道我會心疼,你還把自己弄的這樣狼狽,不值得的。你也不必求他,黃泉路上有你作伴,早一會晚一會還不是一樣,難道你怕我會不等你嗎?傻瓜,我都等了你七年,會在乎多等這一時半刻嗎?”一邊說一邊悄悄取下朱雲疏右耳的耳環,攥在手裏,眸光流動,看一眼不遠之處昏睡的女子。
朱雲疏心領神會,從他手裏搶過耳環,掙脫出姚文鼎的懷抱,俯身哀求朱顏嵐。“不要殺他,要殺就先殺我好了。”
朱顏嵐不耐煩,一腳踹開朱雲疏,怒道:“你以為我不想殺你,一樣的出身一樣是皇家子嗣,你是備受寵愛高高在上的公主,而我呢,算什麼?空有一個皇子的頭銜,受盡排擠備受欺淩,就連宮裏的奴才都敢對我白眼相加。我做夢都想把你們都踩到腳下,狠狠地蹂躪致死才能解我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