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1 / 2)

陶樂山挑眉嗤笑,“一隻弱雞而已,這幅趾高氣昂的樣子給誰看。舜國的人都一樣,言同百舌,膽若鼷鼠。”語聲冰冷含著嘲弄不屑,下狠勁羞怒眼前這個男子。他那個心高氣傲的妹妹配什麼樣的英雄不行,怎麼就喜歡上這個小白臉,想起小妹衝他呲牙頭疼不已,對姚文鼎更恨上幾分。

陶樂沙是他們兄弟幾個捧在手心長大的,錦衣玉食嬌養著,十指不沾陽春水,居然為了姚文鼎通宵達旦熬著,衣不解帶伺候。他咽不下這口氣,即便不能殺他,夾槍帶棒羞辱一番也好,打磨的柔順了肯定對妹妹感恩戴德,唯命是從。

姚文鼎抬眸,不喜不怒淡淡道:“姚某有今天全拜教主所賜,大恩自有重謝,不過姚某奇怪的是教主怎麼會有時間出現在這裏?您,不是應該很忙麼?”視線相接,電閃雷鳴。

“再忙,探視一下階下囚的時間還是有的。”陶樂山一撩衣衫,神態悠然坐下。他身後跟著二男一女,分別是陶樂水,陶樂土,湘吟。看陶樂山坐下,陶樂水和陶樂土也轉身自己找地方坐著,湘吟站在陶樂山身側,看向姚文鼎的眼神有一絲不安。

湘吟眼見氣氛不太和諧,局促的開口說:“姚公子,這是我們的教主和堂主,也是,嗯···陶樂沙聖女的哥哥們。”看向姚文鼎的眼神帶著懇求,似乎想勸他隱忍,可又不知道如何說,畢竟立場不同。

姚文鼎不以為意,眼角彎起笑的一臉溫和無害,語聲和緩徐徐開口道:“事有緩急之分,階下囚暫時跑不掉,可教主您的新主子未必肯認您,姚某覺得教主還是在諂媚新主子上多費些心思比較好。”

話聲未落,陶樂山的臉僵硬了,湘吟低下頭,心想打從教主一開口,就知道會這樣,讓姚文鼎伏低做小如何可能?陶樂水和陶樂土相顧失色,陶樂水更直接一點,氣急敗壞衝過來,一把揪住姚文鼎領口,一拳舉起,扭曲著臉怒吼,“臭小子找死,老子成全你。”氣急之下,拳風隱隱,姚文鼎不閃不避睜大眼迎上。

“住手。”陶樂山繃著臉喊停,嗓音似帶驚雷,威嚴不可違逆。

陶樂水依言停手,拳頭緊握離姚文鼎的鼻尖隻毫厘之差,那雙眼裏看不出懼怕驚駭,滿是神聖不可侵犯的莊嚴。陶樂水在那目光下呆了片刻,轉頭不滿的喊:“大哥,這廝如此作死,何不滿足他?我這一拳下去他滿臉開花,就再難蠱惑樂沙了。”

姚文鼎黝黑的眼珠子一錯不錯盯著他,讚歎:“堂主好威風。”

一直沒開口的陶樂土皮笑肉不笑開口說:“不光長了張好臉,還有張利嘴,難怪…你知道我們不敢殺你才這般肆無忌憚吧。”怪聲怪氣,譏諷十足。

姚文鼎皺眉,竭力避免和陶樂沙有關的任何話題,“如果眾位大人隻是來瞧階下囚,滿足你們卑微的惡趣味,那就請回吧。”說到這裏停頓一下,目光悲憫看向他們,說:“姚某是比你們可悲些,除了是階下囚,還有一個身份就是亡國奴。舜國被破,你們也不過是更大牢籠裏的階下囚,亡國奴,真搞不懂你們這些奇怪的優越感哪裏來的?”

陶樂水被姚文鼎的眼神刺激到,打不下去又不甘心,泄憤一般狠狠丟開他的衣領,鬆開拳看向一直未開口的大哥。

姚文鼎身子劇烈晃動,險些傾倒,左肋的傷疼的瞬間就白了臉,咬牙忍著竭力坐穩身子。

陶樂山看在眼裏,臉色陰沉可怕,點子太硬,生死不懼的德行,有些後悔沒聽湘吟的建議。而且看情形,姚文鼎根本瞧不上他的妹妹呢,接收到這個信息,心裏就更不舒服了。“真是笑話,舜國被滅,與我們何幹?”

“是不關你們的事,要怪就怪你們的父母官,沒有教會你們人倫禮教,孝悌仁義。”姚文鼎依然不溫不火,慢條斯理為陶樂山開解,一副純良溫和的口吻。心裏鄙薄道,民族大義都不懂,當真是野民。

“狗屁的父母官,滿嘴之乎者也,從不幹人事。”說起那些舜國派去治理苗疆的官吏陶樂水一肚子怒氣,除了奴役迫害,何曾帶給他們半分好處。

“嗯,所以你們就緊趕著給自己再認一個主子,那為什麼不給自己換個父母呢?”姚文鼎還是一副好商量的語氣,聲音卻尖銳起來,“天地君親師,皇權猶在血親之上,你們到底懂不懂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為一己之私,置天下百姓不顧,你們就真的能代表所有苗疆百姓的意願麼?誰給你們權利做出這樣禍害民族大義的舉動。”冷笑聲中氣勢咄咄逼人,“等著吧,你們的子子孫孫都會記得是你們把他們禍害成亡國奴的,當他們被奴役壓迫,像殺雞宰羊一般對待的時候,你們墳頭必定青煙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