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蘇沫低聲提醒。
“我知道,隻是突然間改變主意不想去看父皇了。”朱雲疏抬頭看看天,陽光明媚的就像春天一樣,可是溫暖不到她。
蘇沫看著她意興闌珊的側臉,柔聲問:“是怕見到德妃娘娘麼?”她第一次陪著公主見皇上,在看到德妃的時候朱雲疏的表情明顯僵硬起來,她就像個孩子,絲毫不懂隱藏。
“是,我怕她,我不知道我有什麼讓她起了覬覦之心,每次看到她餓狼一樣的眼神都讓我毛骨悚然。”朱雲疏蹙眉,眼角眉梢滿是難言的苦澀,“我已經把自己賣過一次,沒把握賣出更好的條件。姑姑,她要的我給不起,就怕她居心不良去挑唆父皇,他身子才好一些,受不得刺激的。”
“不會的,皇上最寵愛的除了太子,就是公主你,旁人說什麼都沒用。”蘇沫沉默了一瞬,“既然不放心皇上,奴婢就陪你走一趟,若遇上德妃,我們略坐坐就回來,不搭她的話茬就好。”
朱雲疏想想也是,怎麼也沒有躲避父皇的道理。兩人走得快,一會功夫就來到破廟前,不巧的很,遇上那天和她大打出手的索晨。朱雲疏不想生事,裝作未曾看到,低頭避讓,想悄無聲息從旁邊過去。
不料,索晨卻不肯罷休,那日之後他總覺得營裏的人看他的眼神怪異,背過身總能聽到竊竊私語,他窩火,憋屈,氣得要發狂。開始時候他猜測朱雲疏背後有人,是他招惹不起的,可打也打了,幾日下來也沒人找他算賬。心裏就盤算,或許是穆勒瞧不上他故意危言聳聽,借個眉目惡整他。
上午時候他一拳打歪一個對他笑的賤兮兮士兵的臉,火氣沒發完,吃了飯就守在破廟口等著朱雲疏。他想好了,打不死她也惡心死她,總要把憋在心口的惡氣吐出去。
索晨衝過去,伸出手臂攔在朱雲疏身前,趾高氣昂道:“你這女子好大的膽子,這是什麼地方豈容你隨意出入,趁大爺沒發脾氣,趕緊滾。”
朱雲疏眉眼不抬,冷冷道:“讓開。”
索晨惡狠狠地盯住她,“不讓如何?再打一架麼?”
蘇沫在旁邊看的分明,看來朱雲疏之前受的傷拜此人所賜,心裏琢磨著把事情鬧得大些,爭取把兩次帳算到一處。她閃身上前把朱雲疏擋到身後,對索晨笑的諂媚,“官爺,我家公主身上有傷,可不能和你動手,你大人大量饒過我們吧。”
索晨一肚子氣,看這女子伏低做小求饒,更加覺得她們沒有依靠,惡聲惡氣說:“想讓大爺饒過你們也行,磕三個響頭就可以滾了。”
蘇沫故作委屈說:“我們公主金枝玉葉,身份高貴,讓奴婢替她給你磕頭可好?”
索晨氣焰越發高漲,“狗屁的金枝玉葉,昨晚大爺還睡個貴妃,身嬌體軟,花枝亂顫,比她嬌媚許多。”邊說邊一臉猥瑣指著朱雲疏。
朱雲疏蒼白的臉染上一層紅暈,眼神清亮灼灼逼人。索晨隻覺眼前一花,臉上已重重挨了一下,頭暈目眩還未回神,胸口又是沉重一擊,索晨佝僂著背,站都站不穩,接著後腰上又是一腳,他軟軟倒下,嘴裏喊:“都是死人麼?還不快來幫忙,把這小娘們往死裏打,打死了我負責。”
索晨雖然膿包,但也沒有那樣不濟事,隻怪他沒想到朱雲疏敢動手。而她出手又太快太狠,他失了先機,才造成一邊倒挨打局麵。
事發倉猝,這些守衛看到索晨占盡上風,也沒在意,不料想一眨眼功夫他可睡地上了。抽出刀一窩蜂衝過來,蘇沫好似換個人,截然不同的氣質,大氣沉穩站在他們麵前,道:“誰敢動手?我家公主奉了端木將軍的命令來探傷員,這位官爺出言不遜,百般阻撓,我家公主隱忍不住才出手教訓。”
蘇沫說著,朱雲疏腳下不停踢得索晨滿地打滾,“別聽這··娘們瞎··說,將軍是·是什麼身份,她見得著麼?快,快來幫忙。”
那些兵士半信半疑,麵麵相覷,蘇沫接著說:“眾位將士不信,可派人打探,我若有一句虛言,當被你們亂刀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