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李元霸,十六年的煎迫已經熬盡了我所有的力量,我就要死了,幸好你還是及時的歸來,和我同源的靈魂。”
這就是衰到連還魂重生這種事情,都會碰到意外的李元霸,模模糊糊之中聽到的第一個聲音,當然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如果自己不是在做夢,那就一定是遇到了神經病。
不情願的張開沉重的眼簾,入目的卻是一張好看到慘絕人寰的臉,全部精神瞬間回歸,口水也不爭氣的從嘴角溢出,豬哥屬性在眼前的這個美到遭天忌的人麵前暴露無遺。
那人一頭黑色的長發托出靚麗多姿,一襲素雅長袍襯出身段妙曼,傾長的頸項上是無可挑剔的麵容,傾城與傾國簡直是對這幅臉孔的侮辱,任何的修飾對上這人的美,都會顯得黯然失色,如果文字可以成精,在麵對這人時恐怕都會無言以對,慚愧到以額碰壁獨求死個利落清淨!
李元霸的口水已經在地麵上彙聚出一方小泊,兩眼泛光、眨都不舍得眨一下的盯著那人,至於曾經暗戀過的女神是何人,早就被拋棄到九霄雲外。
那人也不閃躲,以同樣的目光回饋李元霸,不甘示弱且興致勃勃。
兩人就這樣對視良久,除了豬哥狀態全開的李元霸口水滴答,就再也沒有一點聲響。
這場無聲的戰鬥,當然還是臉厚堪比城牆的李元霸勝出。
那人隻來得及說出一句“醜死我了!”就站在原地大吐特吐起來,嘔吐的聲音粗狂而富有磁性,哪有李元霸臆想之中的嬌滴滴,全然就是一個真漢子、純爺們。
李元霸覺得自己好受傷,好受傷;不是因為對方被自己醜吐了,而是對方竟然是個男人,剛剛怎麼有注意到脖子,那隨著嘔吐若隱若現的喉結是那樣的醒目而礙眼。
“什麼鬼!你一個男的長成這樣你不覺得羞恥嗎?你還我的初戀!你還我的初戀!”
李元霸頭頂著額頭凸起的“井”字紋狂吼,語句本應是羞怒,卻沒有多少怒意。
那人早已經結束短暫的嘔吐,恢複成剛剛那一幅絕世姿容,優雅肅立,麵色假裝刻板,仿佛極力壓製著某種情緒。
“我是李元霸,十六年的煎迫已經熬盡了我所有的力量,我就要死了,幸好你還是及時的歸來,和我同源的靈魂。”
李元霸一陣怔忪,這正是欲醒未醒之時自己耳邊的那句話,想要細問,但是剛剛才被他戲弄,臉皮再厚,這眉眼一時之間也有些劃拉不下來,便故意甕聲甕氣的問話。
“你是李元霸?那我是誰?除了我家老爺子把那個隋唐第一好漢迷成隱了,誰還會想出這麼衰的名字?”
“我是李元霸,十六年的煎迫已經熬盡了我所有的力量,我就要死了,幸好你還是及時的歸來,和我同源的靈魂。”
“什麼和什麼啊,你能換一句話嗎?我問你你是誰?”
“我是李元霸,十六年……”
這是什麼玩意兒?人工智能?仙法傀儡?或者魔法生物?已經死過一次的李元霸把自己的腦動擴大到了最大,滿懷惡意的猜測著眼前這個“不明物體”的出處,被這個連人都不是的玩意兒說成了醜鬼,他真的很想惱羞成怒。
不管李元霸怎麼喝問,那人就隻是翻來複去的一句話,語氣表情都沒有發生過一點點的變化,最後李元霸隻能無力的放棄,然後在這間古香古色的屋子裏,找了一張看上去很舒服的椅塌,無力的坐了下去。
“噗通”,“哎呦”,“哈哈哈哈”
李元霸顧不得臀部的疼痛,從地上一躍而起就要找那個裝傻的家夥拚命!
裝傻也就算了,還帶這麼玩的?那張看上去很舒適的椅塌居然隻是幻影,而李元霸又因為氣急敗壞,讓整個身體程自由落體狀態導向上麵,更何況他還習慣性的加了一把勁。
那個美到無法無天的“不明物體”已經笑得快要活不成了,甚至毫無形象的倒在地上開始打滾兒,眼淚和鼻涕已經在那張絕世容顏上糾纏不清,說來奇怪,就算這個樣子,他還是美的天塌地陷。
兩人就好像成為了最蹩腳的三流演員,演技粗糙、輕浮誇張,用最無趣的台詞欺騙著自己、欺騙著彼此,隻為了讓對方有些愉悅,隻為了這欺騙或者可以成真。
看到那人笑成如此模樣,悲傷逆流成河,無可阻擋的湧上李元霸心頭,鼻子一酸,費了好大力氣才把湧到眼眶的眼淚止住。
心裏沒有真正怒意,自然不會如何憤怒,李元霸沒有打擾對方的嘲笑,反而就地坐倒,默默地看著對方一邊翻滾、一邊誇張的大笑,不一會兒也跟著笑了起來。
兩個大男人在地上笑的稀裏嘩啦,一會兒抱著肚子,一會兒捂著脖子,甚至就連左右搖晃身體的動作都及其相似。
笑夠了之後,兩人齊齊沉默了片刻。
稍作安寧,剛才的那種酸澀感再次向李元霸襲來,更加猛烈,更加無法抑製。
兩人對視了良久良久,笑容滿麵,淚水成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