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女醫生:當病人看病的時候很自然地就把醫生看作權威。到醫院就診,醫生讓你脫了上衣躺下,你會堅決反對並且奮起抵抗?不會吧,隻要心智正常的人都不會這麼做,因為此時醫生是權威。
(2)我哥:他是個老謀深算的家夥,遇事兒總能比別人多想很多步,而且他是我們家的長子,所以目前在家中他基本算是首腦級人物兼對外代表——我們家的權威。
(3)弗洛伊德:心理學和精神分析學的權威,雖然他的學說和理論至今都在被爭議,但是他的身份和地位對我來說是遙不可及的。而且我何德何能?有什麼資曆就學術觀點去質疑他老人家呢?對我來說,他更是權威。
看到了吧,這就是夢把他們三位合體的原因——他們具有一個共同點:權威性。由於我並沒見到女醫生口罩下的樣子,所以給了夢自由發揮的機會,創造了一個複合型人物——“如花醫生”。這個人物就是根據“權威性”這個共同點來進行複合塑造的(這是那個夢的需要。不過那個夢我沒法說更多了,因為牽扯到了他人的隱私。如果是我自己的,也就招了)。
關於夢對於如何表現出複合型人物及夢是如何塑造出複合型人物、為什麼要複合出人物的問題,我們就說到這裏吧。雖然我手頭有更多的夢例,但是我知道這樣下去會沒完沒了,所以、就此打住,讓我們來談談夢中的虛擬型人物。
這種類型的角色是最複雜的,也是最難懂的,因為這種類型的人物在現實生活中沒有實體,屬於完全虛構的。而且假如對做夢者沒有深入的了解,恐怕沒人能揭穿這位“不存在先生”的真實身份。因為“不存在先生”不是一個人,他所代表的也許是個團體,也許是某一類人,也許是某一個印象,也許是一種感受,分析起來超級讓人頭疼的這麼個主兒,所以講解起來也比較費勁兒。咱們還是循序漸進,從“熟人”開始入手。
在“恐怖詭異夢”中的那位神婆就是虛擬人物,她所代表的是出版社。但請注意,這個出版社不是真實的出版社,而是被加了主觀定義的出版社。也就是說,這是根據夢境的情節,為了達成原始願望而被塑造出的角色。例如:為了襯托我那“光輝燦爛的形象”,夢就根據需要把出版社扭曲後“實體化”成了古板、保守的老太太樣子。而這個老太太所代表的隻是個象征意義,這就是夢所需要的。
還有,同樣是在這個夢中,那群看熱鬧的人也一樣(這群人並非路人甲、匪兵乙那種性質,不屬於龍套)。他們代表著一種態度:漠不關心(當然,那是我自以為的——也就是根據夢需要的)。他們同神婆的作用一樣,是一種襯托作用——越是漠不關心,越能激起我“孤軍奮戰”的那種心態,也就更能顯出我是如此的“光輝燦爛”。跟這個類似的還有我前麵說過的“和某女孩在牆洞做愛的夢”中她的那些“兄弟”。我們說過了,那位女孩其實是獨女,沒有任何兄弟姐妹,而夢這麼做是一種病態的懷疑角度(懷疑那女孩跟很多男人曖昧不清),而故意這麼設定的。之所以把她的那些其他追求者設定為她的“兄弟”,是因為夢設定為“她同他們更親密”(源於我無聊的猜疑)。這種設定很顯然是為了混過檢查機製,值得一提的是,檢查機製雖然死板但並不傻,直接把這段“槍斃”了(夢境的中斷)。
我估計有的讀者已經能夠舉一反三想起更多了。沒錯,“恐怖詭異的夢”中的那個“鬼”也屬這種虛擬角色。塑造“鬼”的元素是我所恐懼的編譯工作,那期間的困難融合我對編譯工作的某種恐懼感,最後由夢來捏吧捏吧,混合出這個惡心的鬼形象。說到這裏,還有一點我前麵忘了說了,現在補充下。為什麼我確定那個鬼是當時的編譯工作而不是其他我所恐懼的事情呢?請想想看,當時我所編譯的是《夢的解析》對吧?那本書稱得上是晦澀、古板、難懂吧?或者說,翻譯成中文才這樣的(也可能是我沒找到好的翻譯版本)?而夢中那個鬼被揭開繃帶後所呈現出的是一副灰暗、蒼老的麵孔,其實源於我在編譯過程中對於書中那些古板的詞句格式等產生的不滿(畢竟是一個世紀前的作品了,當然會跟現在的行文及語言方式大不相同,而且又是外文)。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我在分析“鬼”的身份時,幾乎不假思索地就知道了“鬼”的扮演者是誰(看來,那份編譯工作的確把我折騰得不輕)。
通過這幾個例子我們不難看出,夢在塑造角色的時候(所有角色都算上)是極端霸權的,它徹底無視客觀因素,直接展示出極為主觀並且粗暴的定義。夢對於因果關係似乎不是那麼感興趣,通常沒有因,純主觀地就給了果(定義或定位),愛誰誰。而它這樣做的目的隻有一個——夢境的需要。
人物設定的問題就說到這裏吧,雖然我很清楚在這裏隻是舉了幾個範例,但是我相信讀者已經大致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兒了。而且,還要具體情況具體分析,因為夢從來不會以一個特定的模式一成不變,所以對於人設方麵,領會精神就行了。接下來我要說說夢那些複雜的表現形式。
3. 複雜的表現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