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戈說完就走了。這事楊戈決定不告訴父母親。看來，以後的路果真不好走。高蘇敏會鑽營，和一中穀玉南是親密關係，又極受當今教委主任的重視。看來以後很難在這兒翻身了，隻好認命吧。
楊戈又走到萊河大橋的中心，望著河水呆呆地出神。楊戈回轉身時，發現身後多了一人，原來是高飛雲也跑到這兒來了。經過調動和比賽兩次事件後，楊戈突然對高飛雲的好感度下降了很多。所以，當他見到高飛雲，並沒有以往那種衝動想要打招呼的欲望，相反的隻是一種漸離漸去的陌生感覺。
“你怎麼啦？就像不認識我似的？”高飛雲走過來說道。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楊戈淡淡地問道。
“對不起，楊戈。”高飛雲對楊戈說道，“我真的不該參加這次比賽。”
從高飛雲的眼神裏，楊戈似乎又看到了高蘇敏的影子。他知道是穀玉南點名要他代表一中參加這次的化學教師基本功比賽，所以說道，“不關你的事。”
“本來應該你取第一名是當之無愧的。”
“你不要自責了。你的表現也不錯。”
“楊戈，你會記恨我叔叔嗎？”高飛雲問道。
“記恨？這件事犯得著嗎？”楊戈對比賽沒取得到第一名並不在乎。
“我說的不是比賽，是指你被調到鄉下這件事。”
“怎麼啦？與他有關嗎？”楊戈故意裝作不知情地說道。
高飛雲點點頭道。“有一定的關係。”
“為什麼？”
“你還記得有人聽過你的課嗎？”
聽高飛雲這麼一說，楊戈終於想起來了。
高蘇敏曾組織教研室裏的幾位化學教研員到過一中聽他的講課。那時，楊戈患感冒已有幾天，沒來得及備課。他們說是隨便聽聽。楊戈就臨時改作習題課。沒想到，講到一個習題時怎麼也講不下去，解出的結果不對。加上心裏緊張，越講心裏越發慌。楊戈真恨不得當時腳下生個地洞一頭鑽了下去。課後才知道抄的習題有誤。聽課的人一下了課，沒評論就回教委了。楊戈開始擔心會受批評，可時間一長沒人提起這事，以後就再沒掛在心上。沒想到，卻栽在了高蘇敏設計好的圈套裏。不過，即使他精心作好準備，高蘇敏一樣會雞蛋裏麵挑石頭，會給他一個不好的結論。因為他是有備而來。
“就因為一堂公開課嗎？”
“我叔叔是這麼認為的。他們將那次課的評價反映給了一中校長。我猜測這是最主要的原因。”
“看來這件事我真的是無話可說了。”說罷，楊戈告別了高飛雲，從招待所裏取了自已的東西，就邁向了車站。
楊戈走進開往樟背鄉的班車，在最後一排的座位上坐了下來。客車是不久前樟背學區作為開展老師的福利事業而買的。為此，每位小學老師都出了四百元錢。司機是位民辦教師，客車由他承包。
等了近一個小時，陸陸續續上來的乘客還是沒有占滿車上的座位。看看實在等不到乘客了，司機這才將車子發動，無可奈何之中慢慢上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