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後來,不久後的一天,那隻鋼筆壞了,是被班上一個女生給弄壞的,付冬青驚了,因為那天,他哭得很大聲,像個被全世界拋棄的孩子,很是無助,也很是孤單。
“不管,你弄壞了的,你得負責修好它。”
“有沒有搞錯,筆尖兒都裂了,你當我是大羅神仙還是孫悟空啊,壞的這麼徹底了,你要我怎麼給你修?算了,大不了本姑娘破財,給你買隻新的好了。”
“不,我隻要這隻,你修好了便罷,如若修不好,那我便跟你沒完!”
“沒可能,修不好了!”
聽到女生這樣說,嚴冬來眼眶紅了,他捏緊了拳頭,朝女生走了過去。
“喂,你想幹嘛?喂!你別亂來啊,你再靠近我一步,我就叫人了啊,喂,聽到沒,打女人的男人,可不是男人啊,喂!喂!不要啊!”
“啊……”女生一聲尖叫從嘴中失聲喊出,可是嚴冬來沒有打她,而是把拳頭重重的落在了女生頭後的牆上,他抱住頭,然後趴在離他最近的一張桌子上——哦。他哭了,是真的哭了。哭得是那樣大聲,仿佛已用盡了全身的氣力。
“喂,別哭了,不就是一根兒鋼筆嘛,我還你,買根兒新的還你不就成了嘛,你至於這樣嗎,也不嫌丟臉!”女生有些急的這麼說著,有些不耐煩的樣子。
“你懂什麼,你永遠也不會明白這支鋼筆對我有什麼意義!它很重要,是很重要很重要!你說你會賠,可是,你就是賠得了我十隻,二十隻,甚至三十隻,也抵不了原來的那一隻,抵不了,抵不了的!”嚴冬來怒了,是真的歇斯底裏的大吼了。
付冬青從教室外麵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那支鋼筆,付冬青認得,咖啡色的筆身,很是筆挺,猶如眼前這看似倔強的男孩兒,卻又有著不可言喻的脆弱。
“你懂什麼,你永遠也不會明白這支鋼筆對我有什麼意義!它很重要,是很重要很重要!你說你會賠,可是,你就是賠得了我十隻,二十隻,甚至三十隻,也抵不了原來的那一隻,抵不了,抵不了的!”
哦,這大概是這個世界上,付冬青聽過的最最動人,也最最真誠的話了,從那時起,付冬青就知道,自己,好像真的完了,因為,她是真的喜歡他,而他,好像也不討厭自己。付冬青天真的想著,甜蜜的有些幸福,哦,原來有一種覺悟,叫豁然開朗,心尖兒上幾經繚繞的霧,終於隨著晨曦手指的晃動散去了,想是那最後的溫柔,再一次的對望了那殷切期盼中的淡淡哀愁,於黎明前的黑暗,帶著啜泣,狂歡。其實,愛也可以這麼簡單,能默默的喜歡,這樣,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