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在哭泣,
我看到稀泥在雨水中哭花了臉,
刀刃上劃過的時光告訴我——
痛過,不假,
最起碼有那麼個地方,是被淚水浸透了的。
滴答滴答,擠出了時間,
滴答滴答,擠出了憤懣。
是愛,
讓心痛長眠在了記憶的死海裏,
帶著無助的沉淪,
抱憾,終身。——摘自霜打梧桐雨的空間說說《悲傷已去,覆水難收》付冬青愛發呆,想他的時候,就坐在屋頂上發呆,怨他的時候,就趴在屋頂上,邊哭邊發呆。瓦片垛堞著砌成的屋頂,是一片小小的屋頂,一片土氣的屋頂。又小又土的屋頂,卻是付冬青整片的天地。一片算不上大的天地,偏偏壓抑了付冬青大大的夢想。付冬青愛呆坐在屋頂,安靜地看天,她的夢想在天那頭,心,也在天那頭。站在屋頂上的付冬青張開掌心,對著天,用觸感,眺望著這段遙不可及的距離。她所感受的,是近在咫尺的溫存,她所感歎的,是遠在天涯的悲鳴。烏雲來了,她的夢,被陰霾吞噬,一點,又一點地破碎。天,陰沉沉的,她的心,也跟著沉到了穀底。這種落寞,付冬青自然不會告訴他,她隻是靜靜的壓抑,靜靜地,和陌生的人,聊著她在乎的那一個熟悉的陌生人。當然,這種頹廢的落寞,僅僅持續了寥寥數日。有一天,那個叫淡忘的網友讓付冬青給他介紹個女朋友,聊了一會兒,對方說打字兒慢了,要求通電話。於是付冬青便照著那個陌生的號碼,給打了過去——
“喂?”先開口的是一個似曾相識的男聲。
“喂?”除了這個字,付冬青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喂。”另外的腔調,令外的,陌生的聲音,付冬青感覺,那邊換了一個人與她通話。
見付冬青遲遲不開口,對方先說了“是這樣的,我想找個不上學的女朋友。你那兒有可以給我介紹的對象嗎?”
“有是有一個,我的同學,和海嬌。”付冬青若有所思的應道。
“她哪兒的人啊?”
“昆明,盤龍區。”
“你哪兒的人啊?”
“也是盤龍區。”
“盤龍區哪兒的?”
“說著她呢,你扯我身上來幹嘛?”
“就問問,我又不幹嘛。”
“別再多問,無可奉告。”
“好,那說說她,她在哪兒工作?”
“不知道?”
“不知道,怎麼會不知道?”
“真不知道,我跟她聯係上沒多久,還沒來得及問。”
“她是昆明的?有沒有外省的?”
“昆明的怎麼了?”
“又沒什麼,就是昆明姑娘有點兒……”
“怎麼,看不起昆明人?”
“不是,你想多了,我楚雄人嘛,我想找個外省的,要能成的話,我就在她哪兒住下了。”
付冬青聽到電話那頭傳來哄笑,看來不止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