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商業談判中,盡管“退”在諸多場合下是一種很有必要的防衛手段,甚至有時隻有“退”才可望獲得“攻”的實現。但是,無論在任何情況下,談判高手對於“退”總是很慎重的,總是力求“退得緩”,並且,在很多場合下,也是采取一種“步步為營”的方式“退”,而不是一步退到底,一下子就亮出最後的一張底牌。
(4)避實就虛
“避”在談判交談中,也是一個很重要的技巧,它主要運用於當對方對本方的既定原則和條件進行反駁,而本方不宜於或不願意與其展開正麵爭論,或是對方對談判結果覺得不滿意,又生反悔之心,而本方不願再作修改時,“避”的技巧就有了用武之地。在某種意義上說,“避”是“守”的一種變形,二者功能相同而表現形式有異:“守”的功能表現為正麵交鋒,以下麵陳述理由的形式,反擊對方的“攻勢”,並堅持本方的觀點;“避”則一般不與對方作上述之正麵交鋒,而是以多種與談判內容並無直接聯係的方法,封鎖對方進攻的道路,進而實現“回避”的目的。
回避技巧可以分為暫時回避和正式回避。
暫時回避,多用於對對方的條件能否接受,本方需要進行思考和計算才能拍板之際,這時,暫時回避可為你贏得一定的時間。比如,抬腕看一下手表,告訴對方:“很抱歉,我和一個朋友約好了這個時間通個電話,請稍等。”或是:“對不起,我要去方便一下。”於是,你起身外出,佯裝打電話或上廁所就給你贏得了計算的時間,計算一完成,再回到談判桌邊,談判又可繼續下去了。再比如,還可以以外行的身份請教對方:“我搞這項業務的時間並不長,也沒什麼經驗,您能不能再幫我仔細分析一下,如果按您的條件修改,您能告訴我雙方將會有哪些影響呢?”對方作分析計算之時,實際上你一直在另作計算,等他分析計算完畢,這個修改條款能否接受,如果不易接受又如何反駁的意見已在心中形成,談判又可繼續開始了。
正式回避,即正麵聲明自己對於變更本方的談判原則和條件沒有權力。比如有時可以這樣說:“很抱歉,我在被指定為談判代表時,就已被告知,我隻能按既定原則和條款參加談判,如果你們堅持要作修改,那就隻有中止談判,以便我回去向領導請示彙報,或是重新授予我權力,或是更換談判代表。不過如果這樣的話,合同的簽訂就要延期,這對雙方的條款就都有影響了。另外,據我個人感覺,你們提出的條款確實能給你們增利,但什麼時候實行,能否實行都成了未知數,這個利能不能到手,到手時能不能補得上這個延期的損失,恐怕也得盤算一下吧。”
《歐也妮·葛朗台》中的葛朗台老頭,不僅是個吝嗇鬼,同時也是商業談判中運用回避技巧的高手。他年輕時做生意曾吃過一次虧,一個猶太人在談生意時裝聾作啞,引得他不耐煩,結果猶太人占了便宜,而他卻學了本事。從那時起,他隻要和別人談生意就要發作口吃、耳聾的毛病,直拖得對方不耐煩,急躁失算,使他有空子可鑽,伺機反攻。此外,他還唯恐臨場失算,生意談成後他還要補上一句:“我沒有跟太太商量過這個條件,什麼都不能最後決定。”來作為自己第二天反悔的王牌。
《西遊記》中,行者教導八戒說“柔軟天下可得,剛強寸步難行”。為什麼西藥片劑要包裹糖衣,為什麼老板在批評員工之前,首先要做一番自我批評,其情有異、其理蓋同。
人際交往中有以伶牙俐齒使對方倉皇不能應對而取勝者,也有以情取勝、以愚取勝、以弱取勝者。
這裏,當然無意於宣揚葛朗台之流的奸詐作風,但生意場上有君子,也有小人,和君子談生意,當然自己也應當有君子風度,但當對方是小人,而你又不得不和他談生意時,懂得一點邪門歪道,對於保護自己也是有好處的。
從本質上說,無論是暫時回避還是正式回避,都隻是運用於談判過程之中的手段。
談判的最終目的卻不在於回避而在於進攻,並且,在談判中無論怎麼回避,最後總要有“拍板成交”之時,總有全部條件經雙方商定並已擬好,隻等簽字之時。這時,談判者一旦握起簽字的筆,就要努力使對方相信,並認可自己的“決定”權。
軟硬兼施
人們大都可以從電影裏知道如何運用“好人”和“壞人”的策略,例如,當嫌疑犯被抓到後,第一個審問他的人,或許用強烈的探照燈照著他,粗魯地問他一些問題。然後,這個冷酷的人走了,接著來了一位和氣的人,他先把探照燈關了,再給這個嫌疑犯一根煙,讓他放鬆點。不久,這個嫌疑犯就會全部招供了。而這“好人”和“壞人”的策略也就奏效了。在談判中,最常見的角色扮演,也就是諸如好人和壞人一軟一硬的兩種角色。
說到談判中的強硬派,也即“黑臉”角色,他們往往很激進,要求太多、太高,而且也太快,他們的某些提議似乎是根本無法妥協的,而有的提議甚至是胡說一通,有些極端的政治組織在政治、外交談判中也是如此,這些團體致力於他們所信仰的事情,扮演了談判中“黑臉”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