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靠近他,全身就被一種好聞的酒香和藥香包裹著。
隻覺得腰間被人用力一拉,身體不由得上升了一些,緊緊地貼上了他的胸膛。
他紅褐色的瞳眸陡然放大,深邃的如一汪洶湧澎湃地浪濤,瞬間將她淹沒。
兩片冰涼地,帶著濕意的薄唇立即覆蓋了上來。
如薄荷地清涼,如茉莉的芳香,如蜜橘地甘甜。
他的動作輕柔而緩慢,像是小心翼翼地碰觸最真愛地一件寶貝。
她雙手僵硬在半空中,瞪大著眼睛,完全忘記了一切。
等她反應過來程炎恪正對他做什麼,想要反擊地時候,卻突然失去了支點。
她已經離開了程炎恪的懷抱。
程炎恪掏出懷裏的手絹,輕輕地擦拭了嘴角,然後戲謔一笑,“這不是將軍希望的麼?怎麼用這麼委屈地眼神看著我。隻不過,索然無味。”
司徒鈺氣急,這個人渣!上前就掄了一巴掌。
“啪!”一聲脆響,程炎恪立著,生生地受了司徒鈺一巴掌。
“你……你怎麼不躲?”司徒鈺收回手,看著程炎恪臉頰立即紅腫起來的臉頰,一陣羞愧。
程炎恪譏誚道:“本王為什麼要躲?見到將軍,本王已經習慣一頓打罵,隻不過本王讓它提前點發生了而已。”
“我……你明明可以躲的。”
程炎恪轉身,就要離開,卻被司徒鈺叫住。
“我……我是真的來和你道謝的。那日在司徒府,如果不是你,段文他們不會罷休的。”司徒鈺有些著急,說話的話也帶些驚慌。
程炎恪沒有搭話,繼續向前。
“程炎恪!”司徒鈺突然衝上前,拉住他。強迫他看著她,“你去大街上喝茶,和平民百姓在一起,是因為,他們不會在意你的身份,不會在乎你的長相是吧。”
程炎恪突然覺得,在司徒鈺的眼裏,他的長相不堪入目似的。
司徒鈺繼續道,“因為隻有他們,才不會在乎你之前是個什麼樣的人,不會在乎現在的你是什麼樣人。他們會真心的和你交往,真心的關心你。沒有嘲諷,沒有譏誚,也沒有歎息,沒有同情。隻是把你當成一個普普通通的人,不是什麼才智聞名天下的神童,不是什麼美貌豔冠世人的敬王。你隻是你,不是麼?”
程炎恪看她的眼,又深邃了幾分。
“你逛青樓也是因為想這樣沉溺自己,想這樣放縱自己。以為自己什麼都不在乎,什麼都不管不問,這樣自己就要快樂。你這是糟蹋自己!”
程炎恪扯開她抓住他的手,她太用力,都弄疼他了。“本王的事,不用你管。”
司徒鈺看著他不慍不鬧的臉,有些氣餒。“程炎恪,你壓根就是一懦夫!你自甘墮落,隻是為了逃避!你麵對不了自己從一個神童,變成一個普通人的事實,你接受不了自己是個廢物的現實。所以你選擇逃避,你根本就是一個怯懦地可憐蟲罷了!”
程炎恪上前一步,捏住司徒鈺地下巴,臉上依舊帶著笑。“將軍,你真的想多了。第一,本王去大街喝茶,隻是覺得敬王府的錢財多的本王花不完,可憐那些窮民,施舍些給他們而已。完全不是你口中所謂的,冠冕堂皇地因為。
第二,本王生性風流,這是不爭的事實,無須逃避偽裝成這樣。
第三,本王的那些過去,早已經把他們忘記了。而且根本就不會在乎那些評價。說本王窩囊也罷,無恥也罷,那些,本王都不在乎。”
司徒鈺被他掐的喘不過氣來,她從來都不知道,這個體弱地敬王,手勁可以這麼大。
他居高臨下,繼續俯視著她。“將軍隻見過本王幾次,就妄想了解本王。嘖嘖,還說不是覬覦本王的美色。將軍也不過如此爾。”
他放開她,就像是扔掉一件自己不想再要的東西。
司徒鈺一個趔趄,險些栽倒。好半天才緩過勁來,可程炎恪早已經進了敬王府,隻讓她看到紅衣的一角。
難道,真的隻是我想錯了,真是我一廂情願的這樣認為麼?
她直起腰,看著敬王府這三個燙金大字,在落日地餘暉照射下,格外的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