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鈺的心也跟著懸了起來。她雖不喜歡這長孫太後,然她畢竟是程炎恪的養母。若是她真這麼氣死了,不管她能不能見到程炎恪,也是不好交代的。
連忙起身,走到她麵前,給她撫了撫了胸口。低垂著眉道:“太後息怒,我知錯了。”
“哼!”長孫冷哼一聲,將她的手拿開。怒氣確實明顯消了一半,“我隻是為恪兒不值,他竟娶你這樣的女子。”
司徒鈺的臉一白,這話雖不是長孫第一次說,然她今日聽著確實分外刺耳。最後一點討好她的心思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長孫並知道她心中打的是何種算盤,然看著她垂著一臉,隻當她認錯,心中對她那一絲的顧忌也消息了。“罷了,左右哀家是管不了你。今日來,隻是想和你告訴你。朝中如今正是用人之際,哀家向皇帝請了旨意,你明日便上朝去吧。”
司徒鈺又看了眼挽暮,似乎在求證什麼。
良久之後,司徒鈺端的是相貌堂堂。“後宮從來不幹政,太後今日是逾矩了。況且,如今,我隻不是敬王遺孀,官員命婦而已,隻求一方安寧和平靜,朝廷之上的事情,太後說我的窩囊也好,罵我廢物也罷,敢情是不想管。太後若憑此治司徒鈺的罪,我也無怨無悔。”
長孫一張老臉已經氣成了豬肝色。若不是一直挽暮在邊上開解,真有可能她就被拖出去斬了。
天似乎又沉了一些,長孫最後一敲桌子,將上任的懿旨扔下便拂袖走人。挽暮在離開的時候,擔憂地望了眼司徒鈺。星羽一直站在門邊,低垂著眉,看不清表情。挽暮內心糾結,臉上也露出了悲戚之色。
司徒鈺頹廢地坐在冰冷的地上,旁邊是沉默不語的星羽。
整個世界,似乎有一些地方坍塌了。隻是司徒鈺固執的認為,憑借她的能力,必定能夠力挽狂瀾。
原來,她也有那麼多的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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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的懿旨雖下了,卻遲遲不見皇帝讓她人命兵馬大將軍的旨意。司徒鈺心中也有打算,建安帝好不容易能夠機會將司徒家的勢力削弱,如今,又怎麼可能再將兵權加到她手上。
三日之後,司徒鈺收到了的聖旨。隻是長孫要留她在京中做官,出乎她意料的之外,最愁這件事情的,卻是建安帝。而建安帝在某種程度上,似乎和她有著某種默契。建安帝居然封了她做巡撫。
巡撫,美其名曰巡行天下,撫軍按民。然她從未涉足過朝政,又如何知道這些。勢必,她隻是掛名的巡撫而已。
果然,第二,建安帝又給進爵了朝中一名官員為總督。
總督官職本來就比她的高,他身上又有建安帝欽賜的金牌。如此一來,司徒鈺的權利相當於架空。
司徒鈺對此卻沒有意見,畢竟無論如何她是離開了京城,並且借著巡撫的名義,她也能夠查查炎玉之中,究竟那些人是內奸。隻是,她擔心的是星羽。
從挽暮開始的呆在宮中開始,星羽的周身的殺氣似乎一直在飆漲。
星羽有著任何殺手足有的冷靜睿智沉穩,然,在這種情況下,司徒鈺不得不擔心長孫太後的安危。
長孫疼愛挽暮,眾所周知。雖說留她在身邊,對自己有牽製作用,但是畢竟不會傷害挽暮。隻是,星羽卻未必會這樣想。
入夜,窗戶上的兩個身影,搖晃搖晃的最終重合在一起。
“顏兒,你跟我走。司徒鈺已經可以離開京城了,我們遠走高飛,去一個沒有人可以找我們的地方。”星羽拉著挽暮的手,僵硬的臉上裹著一層寒意。
他想他是瘋了,才會說這種話。
挽暮低垂著眉,卻不說話。
星羽淩厲得眼中閃過一絲受傷的神色,隨即又被很快的掩藏。“顏兒,你在擔心什麼?”
已經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阻止他們在一起了,她在猶豫什麼?難道,回到這個鬼地方,她就不想跟他在一起了?他重重了搖了搖頭,不會這樣的。
挽暮低垂著的眸子終於抬了起來。將星羽放在她身上的手拿開:“星,你聽我說。”
星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顏兒從來沒有用過這樣的語氣和他說話。了無生機,絕望無止境。
“我曾經去舒麗找你的時候,被人擄了去。”
星羽的身子僵硬,已經一把抓住了她。“顏兒――”
他的話還沒說完,挽暮的手指已經摁住他的嘴唇,阻擋他繼續往下說。“後來,我被蒙著眼睛,丟在了軍營之中。可是,我至今都不知道,他們誰。”星羽的呼吸已經凝滯,挽暮又道,“那一夜,是我人生最黑暗的一夜。我雙手雙腳都被捆綁著,她們瘋狂的撕了我的衣服,然後……瘋狂的在我的體內橫衝直撞……我不知道,有多少人,我也不知道持續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