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澤瀚和梁若紫一直到快走到宋正良和楊紅的麵前才發現那對老夫妻,兩個人都嚇得倒吸了口涼氣,接著本能地將手分開。
宋正良沒想到宋澤瀚別墅裏居然還住著位姑娘,而且看那兩人剛剛的親密程度,顯然關係很不一般,很快他回過神來,接著火冒三丈,兩眼瞪得像牛一樣大,二話不說,伸手便去解褲腰上的皮帶,結果一摸,皮帶沒係!自己一時興起到這裏來,哪還記得係皮帶?!立刻又去脫腳上的鞋子,拎起鞋子氣勢洶洶地衝到宋澤瀚的麵前,使勁向宋澤瀚的後背、屁股、胸部打去,宋澤瀚渾身上下都讓他打了個遍。
宋澤瀚不敢躲,他知道他一躲宋正良的火會更大,爺爺年紀大了,很容易被氣出病來,所以他隻能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地受著,隻要爺爺打痛快了,氣也就消了。
可宋澤瀚不吱聲,梁若紫卻在一旁看著一陣陣的心疼,她雖然理解宋正良為什麼會這樣,他也是心疼她!覺得對不起她!可看著他一次比一次重地打向宋澤瀚,她受不了了,於是,她雙膝一跪,跪在了宋正良的麵前,拉著宋正良的手臂,流著淚,說道:“爺爺,您消消氣,別打他了,我是若……”
“爺爺,外麵挺冷的,您趕緊把鞋子穿上吧,凍來了可不好,您要打,到屋裏換棍子打。”沒等梁若紫把那個“紫”字說出來,宋澤瀚立刻把話接了過去說道。
當梁若紫跪在宋正良麵前,伸手拉宋正良時,宋正良的心不知為何微微一顫,可他不想被他們看出他心裏的細微變化,板著個臉,一邊穿鞋子,一邊氣洶洶地說道:“好!進屋我非找一根粗棍子打扁你這個壞小子不可!紫紫多好的姑娘,你不要!在外麵勾三搭四的,外麵哪個女孩有她好?!我今晚不打扁你,我就不姓宋!”
楊紅一聽宋正良進屋還要打,而且是找一根粗棍子打,急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哭著說道:“死老頭子,你還要打啊!這大過年的,你還沒完沒了了啊!他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拿粗棍子打他?你要是把我的乖孫子打出個什麼好歹來,我跟你拚命!”
楊紅的性格一向溫順,從不輕易發脾氣,宋正良雖平時總是一副耀武揚威的樣,可楊紅真發脾氣了,他就懵了,此時他看了看宋澤瀚和梁若紫,又看了看楊紅,長歎了口氣,然後走過去將楊紅扶了起來,蹙著眉,說道:“好啦!別鬧了!大過年的坐在地上哭哭鬧鬧的像什麼樣?!”
“你以為我想啊,還不是你逼的?這大過年的,你忽然說要來孫子家,來就來了,結果還沒進屋就弄了個雞犬不寧!”楊紅站起身埋怨道。
“你就少說兩句吧,澤瀚屋裏住著個姑娘這事你早就知道了吧?我沒怪你知情不報,你倒埋怨起我來了!”宋正良說道,雖是句責怪的話,不過語氣明顯比先前軟了許多。
“爺爺、奶奶,外麵冷,進屋說吧!”宋澤瀚將梁若紫扶起後,慢悠悠地走了過來說道,剛剛宋正良下手很重,他現在覺得渾身都痛。
“進什麼屋?看見你就來氣!”宋正良冷哼了一下,沒好氣地說道,頓了頓,又壓低聲音對宋澤瀚說道:“趕緊把這丫頭給我弄出去,總之下次我來不可以再看到她!”
“好!”宋澤瀚輕輕點了點頭,他早已打算將梁若紫安排到宋澤明的公寓裏,對宋正良的這一要求自然沒意見。
宋正良說完這些轉身便向大門方向走去,宋澤瀚立刻說道:“爺爺,您等等,我開車送您們吧!”
“不用!坐你的車,我怕半路被你氣出病來!”宋正良一口回絕道。
楊紅知道宋正良口硬心軟,其實是不舍得孫子帶著傷給他們開車,便笑著對宋澤瀚使了個眼色,提示他,爺爺的氣已經過去了,然後又大聲對宋澤瀚說道:“澤瀚,你快進屋吧,我們到外麵打的也是一樣的!”說完又用目光指了指梁若紫的方向,示意他別讓人家小姑娘在外麵凍著。
宋澤瀚笑著點了點頭。
楊紅立刻追上宋正良,兩人一起走出了別墅,剛走沒幾步,宋正良忽然若有所思似地問楊紅道:“我怎麼覺著那丫頭看著有些像紫紫呢?”
“是有些像,我第一眼看到時就覺得有些像,今兒一看更覺得像了!”楊紅接過宋正良的話說道。
“你還好意思說了?你說說這事是不是錫年他們也都知道?”宋正良問道,見楊紅垂下腦袋沉默不語,更沒好氣地說道:“整了半天這事你們都知道,就把我一人蒙在鼓子裏!”
“澤瀚過了年都三十三了,那兩小孩彼此一直沒感覺,你硬撮合也沒用,更何況現在……”說到這,楊紅停了下來,她自然不敢說現在梁若紫已經死了這樣的話。
宋正良長歎了一口氣,說道:“正因為紫紫已經不在了,我更不能同意澤瀚跟其他女人在一起,即便是找一個很像紫紫的女孩也不行!人家老梁好不容易有了個孫女,一家人都把她當寶貝似的,紫紫那孩子也特別的出挑,特別的招人喜歡,莫名其妙地就出車禍沒了!你想想這老梁一家子得多傷心啊!老梁和他老婆就別說了,年紀大了,滿頭本來就全是白發,他那小兒子和小兒媳你也看見了,那頭發跟我們差不多,全白了!還有他那孫子,本來多會說會笑的一個人啊,這三個多月裏你見他笑過嗎?”說到這,宋正良的那張剛毅的老臉上流下了兩滴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