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郞”,去戰鬥!》第二章節-歸鄉之路 2-軍歌嘹亮(3 / 3)

張華趁機舉起手表喊到:“你們看、你們看。”目的是讓張凱看的更清楚一些。

羅自生真有些坐不住了,急的一個勁的抓耳撓腮,想說話但張張嘴又沒吭聲。這些細節當然沒有逃過這邊林聰、原凡等人的眼睛。

過了一會兒,張華把表還給羅自身,又故意問道:“這表,一定不便宜吧?”

羅自生又戴上表,有些得意忘形的回答到:“那當然,買的時候本來要八百塊的後來侃到七百五十塊買的,哈哈。”

此言一出,張凱還沒反應過來,林聰聽了倒是大吃一驚,但是他立刻鎮靜下來,別人毫無察覺。

過了一會,張華借口喝茶回到了座位上,羅自生繼續和甘峰、唐平幾人胡扯,沒在意。

張華坐下低聲問張凱:“怎麽樣,能肯定麼。”

張凱還是那句話:“絕對是的。”

原凡小聲問道:“那你有證據嗎?”

張凱一下子語塞,沒話說了。

這時,林聰冷笑了一聲,抬頭看著羅自生,眼神如劍、麵色鐵青、咬著牙根一字一句地低聲說道:“哼哼,我倒是有證據了。”

大家都用詫異的眼光看著林聰。

林聰轉過頭來,恨恨的說:“當時賠錢的時候,對方確實要八百塊,後來看在老鄉的份上才讓了五十塊,所以賠了七百五十塊,而這一過程他當時在場都知道。”

林聰又問張凱:“你想起來了麼?”

張凱點點頭,說道:“噢,對對,是這麼回事,我都忘了。”

林聰又說:“這和他剛才說的買手表價格剛好吻合,難道這會是巧合麼。”

大家聽了這才恍然大悟,張凱佩服的是五體投地,說道:“聰哥,還是你行,我怎麼沒想到呢。”

原凡聽了,思索了一下,說道:“這是一條重要的線索,但還不能成為強有力的證據,萬一要真是巧合怎麼辦。”

林聰想了想,一時也拿不定主意了。

張華問張凱:“你再想一想,還有什麼證據能證明這手表是你丟的。”

張凱一時把腦袋左晃右晃,眼珠子左轉右轉的苦思冥想了半天,還是沒想出什麼強有力的證據。

大家一時陷入了無奈之中。

這時,彭通有意無意的說:“問問他那表是哪兒買的。”

林聰聽了隻覺的腦子一亮,抬手拍了張凱肩膀一下,把張凱嚇了一跳,接著興奮的對他說道:“你還記不記得當時表丟了,那個老鄉說‘這表買都買不到,是一對,準備回家婚禮上戴的’。”

張凱回過神來,想了想說道:“對,他是這麼說的。”

林聰問道:“你們想,既然不是買的,那是從何而來呢?”

張華反應快,搶先說道:“那就單位發的唄。”

林聰道:“對,但是你們想想,一般的小單位頂多給你發兩支筆,怎麼可能給你發手表呢,隻有像咱們東神集團這樣的大單位才可能發手表一類比較貴重的紀念品。”

原凡聽了,說:“你分析的很有道理。”

段平又問張凱:“那個老鄉是哪年兵。”

張凱說:“比咱們早兩年。”

曾建又問張凱:“他家是哪的。”

張凱說:“家是龍口市的。”

原凡又問張凱:“那你知不知道他家裏有什麼人在大型國有企業工作?”

張凱這才開了竅,說道:“噢!對對,我想起來了,他給我說過,他大伯是“龍翔國際航空公司”的,這表是紀念航空公司合資成立十周年發的,數量不多,都是一對一對的,除了表殼顏色一塊是金的、一塊是銀的不一樣,“金表示日、銀表示月”,其餘大小尺寸都是不差分毫的,他大舅送給他以後,他就給了他未婚妻一塊銀色的,約定複員回家後,婚禮上一起戴的,他未婚妻為了表示對他的想念,還專門請人把兩塊表的底殼對換了一下。

原凡聽了,點點頭說:“如此說來,如果是這塊表的話,那麼底殼應該是銀的。”

大家聽了,都覺得有所突破。

林聰又說:“既然是紀念品,那一定刻的有字囉,至少有個企業名稱什麼的。”

張華也說道:“剛才忘了看表背麵,等我再去摸一下。”

說罷又站起,抓了一瓶大號的可樂又晃了過去。

段平小聲嘀咕道:“又犧牲一瓶可樂去喂騾子了。”

大家聽了,都捂住嘴沒笑出聲。

張華又來到羅自生對麵坐下,趁他右手抓著吃的,打開瓶蓋說:“來,羅老哥喝點可樂,解解渴。”

嚼的滿嘴花生糖果的羅自生,連忙鼓這腮幫子滿臉堆笑的說:“別那麼客氣,都是自己弟兄。”邊說邊左手把杯子遞了過來。

旁邊的甘峰、徐江、高升、江波等人也把杯子湊過來,紛紛叫道:“哎哎,給我來點。”

張華一個一個的倒上可樂,當倒到羅自生杯子時,故意把手腕一抖,一下子濺了幾滴可樂到他手腕上。

張華故意喊道:“哎呀,對不起羅老哥,一隻蚊子叮了我眼睛,手表給你搞髒了,來,我給你擦擦。”

羅自生連忙擺擺手說:“沒事沒事,我自己來。”

張華哪裏肯放過這個機會,摸出兩張餐巾紙,說:“那怎麼行,我來我來。”

說罷,不由分說,硬是把羅自生手表扒了下來。

羅自生也沒轍,隻好由他。

張華擦的可真夠仔細,表麵、底殼、表帶全都擦到了,好一會才還給羅自生,沒把他急的吐血,看著他那副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的窘像,原凡等人都已心裏有數。

張華過了一會,又借口上洗手間回到這邊,低聲笑道:“大功告成,表底殼果然是銀色的,還有‘龍翔國際航空公司合資成立十周年紀念’一圈小字,看來就是他偷的。”

張凱一聽,頓時火冒三丈,當時就犯了“小老虎”的脾氣,“霍”得一下站起,一把拽出腰帶,就要衝過去修理羅自生,幸虧原凡早有準備一把將他按住,彭通連忙捂住張凱的嘴,林聰也拽住他的腰帶。

原凡道:“你千萬不要操之過急。”

林聰道:“你放心,隻要是他,他就跑不了的。”

張凱喘著粗氣,漸漸安靜下來,大家放開手。

張凱問道:“那聰哥,你說怎麼辦。”

林聰說:“他這次送我們回家,要在我們石崖市停留一段時間,我一定幫你想辦法把表拿回來,最好在別人婚禮前還過去”

張凱十分感激的說:“那聰哥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又讓你費心了。”

林聰笑笑道:“沒什麼,到時我會電話或電報通知你”。

張凱一捏拳頭,說道:“聰哥,到時候我一點把錢還給你。”

林聰拍了他一下,說:“叫你不要提錢的事,你又提。”

張凱伸了伸舌頭,做了個鬼臉沒說話。

原凡思索了一下,對林聰說:“你也別胡來,此事沒那麼簡單,羅自生雖然沒什麼了不起,可葉參謀長是他姐夫,對我們一直都很關照的喲,咱們可要為葉參謀長考慮考慮喲。”

張華也說:“原兒說的對,此事一定要弄清楚再說。”

林聰點點頭,說:“你們放心好了,到時候有事我會給你們商量的,怪不得他平時不敢戴那塊表呢,原來是‘偷來的鑼敲不得’啊!”一句話,又把大家逗樂了。

又對張凱說:“回去別聲張。”

張凱點點頭,想大家告別,回到九團座位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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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廂了漸漸安靜下來了,大家都困乏了,有的互相靠著;有的歪著斜著;有的趴在桌上;還有的素性躺到了行李架上,漸漸都睡著了。

林聰想著這許多事情,一時睡不著,見大家都休息了,就站起來活動一下手腳,輕輕走過一節車廂,見還有一些複員老兵也大都歇著了,就繼續往前走去,又走過一節車廂,見前麵一節車廂顯得迥然不同,裝璜陳設都豪華的多,就好奇的走近看了看,一看才知道,原來是走到了軟臥車廂。

軟臥車廂當然潔淨的多,再往前是餐車,林聰就靠窗隨便坐在一個位置上,看看窗外,已是一片萬家燈火,隱約可見的石橋、流水、垂柳、人家;老樹、古井、小道、鳴蛙;顯得一片和諧安寧,忍不住又是思緒萬千。

離家多個年頭,也隻匆匆忙忙得回去過一次,如今不知家鄉到底變化如何,父母親人有多大變化,還記得有一次父母來部隊探望自己,二老的頭上都明顯多了許多白發,現在不知又有什麼變化,從小到大也沒讓父母少操心,再看自己年齡也不小了,好在工作的事不用發愁,回家之後理所應當好好工作、好好孝敬父母?????

想著想著,這時旁邊有人快步經過,走過身邊時好像停頓了一下,林聰也沒太在意,又過了片刻,身後就傳來一陣輕微的“貓”步聲,這回可引起了林聰的注意,不用回頭,光憑直覺,林聰斷定這個人是衝自己來的,不然腳步不會這麼輕,但感覺來人並沒有什麼惡意。

林聰當然不用回頭,抬眼從窗戶玻璃中一看,就見一個身材婀娜的女子慢慢向自己走來。

來人雖然換了衣著,但林聰還是一眼就認出,來的人正是貴婦人手下的“披肩發”,“她來幹什麼,想也沒什麼好事。”林聰想了想,暗笑了一下,心說“想偷襲我有那麼容易麼,太小看我了!”於是手撐額頭,假裝打盹的樣子,就像什麼都不知道一樣。

“披肩發”韓雪兒飄然到了林聰背後,伸長脖子從側麵偷眼看了看,見林聰正在閉眼打盹,於是輕舒了一口氣,暗自慶幸自己的成功,接著又挪步到了林聰正麵,看看周圍沒什麼人,考慮考慮怎樣把上司的意思來傳達。

當她又把目光注視林聰時,迎麵射來的是兩道“劍”一般的目光,正好是四目相對,嚇得韓雪兒“啊!”的驚叫了一聲,險些摔倒。

林聰看了看她,沒有吭聲,又扭頭看著窗外,韓雪兒定了定神,喘了口氣,捋了捋頭發,硬擠出一絲媚笑,嬌聲對林聰問道:“你好,可以打擾一下麼?”

故意等了幾秒,林聰才回過頭來,四周看了看,反問道:“你在跟我說話麼?”

韓雪兒立刻又獻上一絲媚笑,嬌聲說:“這兒隻有你我兩人,我當然是在跟您說話了。”

林聰假裝糊塗道:“我們素不相識,您大概認錯人了吧?”

此言一出,韓雪兒可是大為不滿,感到自尊心嚴重受到傷害,要知道自己在學校裏就是校花,追求自己的男生數也數不清;工作沒多久就提拔到總經辦任執總的貼身秘書後,又是公司的第一形象小姐,追求者多的更不用說了,沒想到在這個複員老兵的眼裏盡然沒有留下一絲一毫的印象,真是要多惱火有多惱火。

韓雪兒好不容易掩飾住不滿情緒,身一扭坐到林聰對麵的座位上,擺了一個自認為迷人的姿勢,對林聰說道:“真是貴人多忘事,我們在車站不是已經認識了麼。”

林聰假裝故意的想了想,然後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噢!對不起,原來是你們幾位啊。”

韓雪兒見他想起來了,頓覺興奮了許多,鶯聲燕語的說道:“真是多虧了諸位,我們方得化險為夷的喲!”

林聰依然平靜的輕聲說道:“區區小事,何足掛齒,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韓雪兒連忙不失時機的問道:“哦,還沒請教大哥的尊姓大名呢?”

林聰本不想說,但處於禮貌還是回答道:“我叫林聰。”

韓雪兒又借題發揮道:“哇,好酷的名字,梁山好漢喲,我叫韓雪兒,叫我小雪或雪兒都行,很高興認識你喲。”

林聰聽了,平靜的問了一句:“請問有什麼事麼?”

韓雪兒故意拖長了語調,綿聲細語地說道:“唉,是這樣的,我們陳總對大哥您格外欣賞,想請您過去隨便聊聊,大哥可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喲!”

林聰一想,所謂的“陳總”必然是那個領頭的貴婦人,但還是裝作不知的問道:“誰是陳總啊,怎麼會認識我呢?”

韓雪兒一愣,驚訝的說:“喲,原來你還不認識我們陳總呀,就是後來和你們那個什麼長談話的哪一位呀。”

林聰給他糾正道:“那是我們的參謀長。”

韓雪兒未在意,而是緊接著說:“剛才我們見你獨自坐在這裏,所以陳總想跟你聊聊,還望你大哥您賞個臉喲。”說完又是露出一絲媚笑。

林聰想起,剛才有人經過時停頓了一下,原來是她們的人哪。

剛才經過的是“蘋果臉”羅娜,她出來問一下火車是否晚點,沒想到看見了林聰,她膽小沒敢打招呼,就用手機發信息告訴了韓雪兒,其實韓雪兒和那個“老板娘”都還沒有睡著,一邊聊天一邊把手機攝的像調出來觀看,這時韓雪兒收到羅娜發來的信息。

韓雪兒就從門縫裏偷眼一看,認出原來是林聰,連忙告訴了“老板娘”。

貴婦人聽了一愣,問道:“他來幹什麼?”她們還以為又是羅自生一樣呢。

韓雪兒是貼身秘書,和“老板娘”說話一向都比較隨意,故意說道:“難道又是一個追求者,不知是追求您呢,還是追求我呢。”

貴婦人笑笑,抬手一戳她的腦門,說道:“你個死丫頭,少給我貧嘴,你出去給我探探底,他要願意就過來聊聊,反正閑著也閑著,這小夥兒我還是挺欣賞他的。”

韓雪兒咯咯一笑,道:“我就知道您看上他了,您放心,遊戲酷哥正是我的專長。”

說罷,換了一件露肩T恤,這才奉命出來,演了剛才一出戲。

林聰聽她這麼一說,確定了是貴婦人的意思,也就說道:“還是替我謝謝你們陳總的好意,天色已晚,我看還是不打擾她了。”

韓雪兒滿以為憑自己,隨便三言兩語就能把林聰說動,沒想到無論自己怎樣施展魅力、多麼熱情,這個老兵就像一塊生鐵一樣,毫不動搖,甚至說話時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真是要多冰冷有多冰冷。

無奈,韓雪兒隻好使出最後一招,說道:“看來我是請不動大哥您了,但如果我們陳總親自來請的話,我想您一定會賞臉的,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