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我愛你。”他喘息一聲，接下來唇如烈火燎原般掃遍了所有的曠野、幽穀、山川、河流……
我覺得我可能是喝醉了，就那麼一頭栽倒在他給的溫柔裏，覺得哪怕是那一刻死了，也算是值了。
“寶貝兒，我要不要留在裏麵。”他最後征求我的意見。
迷迷糊糊的點了點頭，隻聽他輕笑一聲說：“真可愛。”
……
次日一早六點，明軒就來敲門，我開門的瞬間看到他的眼睛腫的跟核桃似的。我愣著神，不知道該說什麼。
“哥還沒起嗎？咱們下樓吃點東西，過會兒得趕車。”他說撥開我直接進了屋。
我本來就腿有些酸，被他那麼一撥差點跌倒。
“站不穩了？”他回眸涼涼的問。
我低著頭沒敢看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讓他先睡，咱們把吃的給他帶回來。”明軒緩緩的蹲身，將地上的狼藉撿到了垃圾桶裏，才緩緩的吐了一句。楊堯老罵我神經大條，我現在才發現是大條的厲害，剛才光顧著穿衣服了，把其他的事情忘了個一幹二淨。
“也好。”我點了點頭跟著他出門。
一到門口便被他按到了牆上，他低頭在我唇邊啄了啄才問：“一樣嗎？”
我知道他在問什麼，但是我的智商這兩天不在線，於是隻能回了一句：“不知道。”
“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才能讓我真正的放心。”他拉著我的手，邊走邊說。聲音中帶著哽咽。
“你別這樣，這樣我難過。”我捏了捏他的手，企圖安慰他。
“你也不同我商量，就把自己交了出去。你有沒有想過我也會難過？你爸爸要是知道了，他也會難過。”他站住了，淚流滿麵的看著我。
“別哭了，你要相信我的眼光。”我抬手幫他擦了擦淚，雖然感覺抱歉，但有些無能為力。
“對不起，我知道我不該幹預你的人生，但我就是忍不住。當年的事情真不是我，我沒有碰她，真的。”他流淚的樣子真的讓人很心疼，這是長大之後我第一次見他流淚。他也第一次跟我主動提起當年的事情。
那是剛上大學的第一學期期末，我們都在熱火朝天的備考，我們考完的早，我給他打電話說等他考完我們在武漢碰麵。他支支吾吾說讓我先回，他學校那邊還有點事情。
我覺得他語氣不對，便求了在浙江那邊上學的另一個高中同學去找他。
後來我聽到的消息是明軒犯渾，讓他們班上的一個女生打了胎，大出血，正在住院。
那天接完電話之後我躺在宿舍睡了一整天，考完了大家都回了，宿舍就剩我一個人，隻要我不出聲光流淚沒人察覺。
我是個天生的樂天派，甚至幻想著可能那孩子不是他的，他隻是替別人頂包。所以便電話裝作若無其事的和他吵架，試圖讓他趕過來哄我，可是我整整黏了三天他還是沒有來。我一氣之下便同他分了手，然後再無聯係。
這麼多年過去，我甚至到現在都不知當年的事情是真是假，直到他這一刻親口否認。我真的不知道他為何當初沒有解釋，也沒有否認，這一刻，我已經不想去深究。
“那女孩子呢？你們還在一起嗎？”我問。
他搖了搖頭說：“沒有，她已經結婚了，有了孩子，挺幸福的。”
“當年是我的疏忽讓她受到了傷害，人人都說我是個人渣，我也認了，我覺得要是當年把孩子留下來，也許我也就不像現在這麼愧疚了，如果孩子在，那個人遲早會站出來。你知道嗎？從那之後，我再也沒有粘過一滴酒，因為我不想跟我一起出去的人受到意外的傷害。”
“能讓你帶著出去的女孩子，一定很不錯。”我歎息一聲安慰他。
“長得像你，很漂亮。如果我說我把她當成了你可能會有些虛偽，我那會兒真挺喜歡她的。但，其實是我舍不得對你下手，想要找個替身，是我錯了，我終究把你拱手讓給了別人。”
“過去的事情就別提了，說實話我也對你下不了手，咱倆太熟了。從穿開襠褲的時候就一起玩了，這一晃快三十年了。”我輕笑一聲，說了句大實話。
“你呀！”他無奈的搖了搖頭。
早餐在負一樓，豆漿油條，我們吃了早餐，然後給楊堯帶了一份。那天我心裏莫名的輕鬆，有些事說開了就會釋然。我承認我很喜歡明軒，但那種喜歡也許壓根兒就不是愛情，是一種習慣。
就像小時候的玩具，一下子給了別人，心裏肯定會不舒服，可是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我想這大概就是我與明軒之間的感情，我們都將彼此當成了私人物品，突然要拱手讓人肯定會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