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倒是說說,怎麼能讓兩條平行線變成兩條相纏的線。”
“領導說了,他是不可多得的好將領,如今咱倆都在這邊,看能不能說服他讓他來咱們黨幹公職。”她說著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下,補充一句:“如今我們剛剛建國,一切百廢待興,正是需要人才的時候。他如果能來,保不齊他身邊的好幾位得力幹將都能為我們所用。”
“喔,我算是明白了,你這次之所以來香港,就是奔著這一點來的,隻是沒想到會碰上我,對不對?”
“聰明,不過我本來隻有兩成把握,這你在的話,一下子變成了八成。”
“去去去,別給我戴高帽子。”
“我說的可都是真的,不然你看你一個小妾,給他生了那麼多崽子,我就生了兩個。這足以說明你得寵啊,我相信隻有你出馬,事情肯定馬到成功。”
“行了行了,你就撿好聽的說吧。生崽子的前提是什麼,就是那個什麼了得,簡而言之就是會勾引人,通俗的說就是以色侍人。以色侍人者,色衰而愛馳,試問這世間哪個小妾真正能比得過正房的?”
“嗯,言之有理,不過多年不見,你也麼色衰啊,還是用得上的。都以色侍人大半輩子了,還在乎再多一次嗎?”她笑著挑了挑眉。
“誒,你還是那個人人稱頌的巾幗英雄嗎?怎麼能說出這種話?”
“巾幗英雄也是人啊,是人就免不了俗套,你別看我表麵光鮮,其實跟常人沒什麼兩樣。話說,你倒地答不答應?”
“我色誘他來我黨任職?你覺得那樣的他會有幾分真情在我黨,會有幾分真心真正的為這個國,為這個國的百姓謀福利?”
“話是這麼說,但是總的一試不是?再說,他一旦為我黨所用,老將肯定容不下他,他即使想回去也沒有退路了。”她說著臉上浮起一絲得逞的笑意。
“老謀深算。”我罵一聲,有些嫌棄她道:“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倆是仇人呢?”
“他半生算計,我算計他一回咋了?再說,我這是為你報仇。”她說著突然吐了吐舌頭,我看的出來,她應該是覺得說漏嘴了。看來,我和他相處的並不愉快,反倒是眼前這個人,大概對我這個姨太太還算不錯。不管是出於革命友誼的照顧,還是另有所圖,總之我倆相處的還算可以。
“想好了嗎?倒地幹不幹?”她見我不說話,又問我一句。
“我覺得我要是現在去見他,不合適。”我有些難為道。
“怎麼就不合適了?”
“我跟他吵架了——,哎,也不算吵架吧,就是說了一些狠話,說好了江湖永遠不再見的。”
“這樣,我先去探探口風,要是不行,你再去。”她最後退而求其次。
“讓我想想。”
“還想什麼呀?我們沒時間了,他很快會跟著高凡宇去台灣,到時候要想再見就基本沒有可能了。”
“我腦子有點亂,這樣,你先去,萬一不行,我厚著臉皮去。為了黨的革命事業,我這張老臉不要了。”
“好,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我伸手握了握她伸出來的手,算是約定。
她說事不宜遲,便跳出窗戶走了。
我望著暗夜裏飄搖的窗簾,聽著窗外的雨聲,心亂如麻。
我不知道我以前跟他有什麼糾葛,倒地愛他的權還是錢。但是如今的我,就愛他那個人,即使知道我跟他根本不可能,但還是會想他,會期盼著有一天可以再見。
高哲宇走後不到半個小時就又跑了回來。我問她怎麼回來了,不是要去幹大事嗎?
她抹一把臉上的水,準確的說大多是淚,然後撲過來抱著我泣不成聲。
“怎麼了?”我莫名的有些心慌,於是開口問她。
“嗚嗚嗚嗚,他被抓了。”
“什麼?”我頃刻被嚇得愣住了,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他被抓了,我總覺得這兩天要出事,果不其然。”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在什麼地方,抓他的是什麼人?如今是在香港,琴師有認識的英國政界朋友,或許事情還有轉機。”
“邵陽,是邵陽親自來抓的,我想開槍都下不了手。”
“你不是說他們親如兄弟嗎?怎麼會抓他呢?”
“在家裏帶走的,楊堯不讓我跟衡軒管。況且我知道,如果我動了邵陽,楊堯肯定會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