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沒有說什麼?”
“他隻說清者自清。”
其實,從老蔣的風格大家都是知道的,也可以想到楊堯的結局。
“你想對他說的話說了嗎?”我頓了很久才問。
“剛說完,他罵了我,說絕不可能。我就搬出了你,他有些動搖,結果邵陽就來了。”
“他現在被關在哪兒,你知道嗎?”
“直接被押上了直升機。”
“這麼急?”
“嗯,我偷偷的尾隨過去看了,這次可能是大清繳,抓了很多人,凡宇也在其中。”
“凡宇?”我怔了怔,又問:“那鹿米呢?”
“沒見。”
“她今晚沒回家,我還想著他們在過二人世界呢。”
“對了,我今晚還在那幫特務中間看到了一個多年未見的故人。”
“誰?”
“軍統的藍色妖姬――藍琳。”
“喔,就你說的那個邵陽的妻子?”
“對,不過我一直在想,你不是說你們姐妹三個人嗎?那個叫木木的倒底會是誰呢?我起初一直猜測她會是藍琳,結果不是。”
“我家裏有她的照片。”我說著跳下床直接朝著木木的房間奔去。
在看到照片的瞬間,哲宇踉蹌倒在了地上,並急急忙忙的開始拆相框。
我從她的舉動和神情猜的出來,木木就是藍色妖姬,藍色妖姬就是木木。
“去你房間。”她說著已經先我一步出了門。
我追過去的時候她已經從床頭背後找到了一個竊聽裝置。我看著她手裏說完東西,心中五味陳雜。我做夢也沒有想到,與我朝夕相處的姐妹會是特務,會時時監視著我的一舉一動。
“你快點走,他們抓完人接下來就很可能會是暗殺。”我有些擔心高哲宇的安危。
“你怎麼辦?他們能抓楊堯,就說明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份,你要明白,自從唐若堯死後,無論對於哪方,你都是一個寶。當年,要不是藏南那一起自毀式的行動,他們早就找到你了。雖然我不知道當年的事情是誰在主導,但是很顯然,連‘獵鷹’和“夜鶯”都挖了出來還能力挽狂瀾者,絕不是善茬。說到底,是你運氣好,剛好有高手在身邊。可是這一次,能保護你的方法似乎隻有一種。”
“我不同意。”我直接開口拒絕。我能想到她保護我的方法,不外乎我們兩個喬裝打扮互換身份,然後我偷偷的離開香港。
“由不得你。”
我隻覺肩頭一陣麻痛便暈了過去,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在拉姆拉錯的一處農舍,琴師正在院中做飯,酥油茶的香味遠遠的飄來,沁人心脾。他身邊立著一個身影,那個身影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失憶的這些年,一直隻有在夢裏才有機會見到,卻從未看清過他的臉。
“父子”倆邊做飯邊閑聊著,雖然不怎麼和諧,但看起來倒也溫馨。
楊堯:還生我的氣呢?
琴師:不敢!
楊堯:脾氣還挺倔,要是明軒,我早就收拾他了。
琴師:不要忘了,我可擁有他的全部記憶,那些仇我都記著呢。
楊堯:記著又怎樣?難道你還想打我不成?
琴師:我不打你,我隻需要將你扔回台灣就成。
楊堯:別,我這次可是立了軍令狀出來的,不把你媽媽帶回去,那些牲口會殺了凡宇。
琴師:等我媽醒了,東西我可以讓她給你,但是想帶她走,門兒都沒有。
楊堯:她是軍統局的1號,有些事情總要做個交代的。
琴師:我說你為官這麼多年腦子生鏽了,你以為去台灣是逛菜市場,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楊堯:對,鏽透了,我隻知道我想跟她在一起,但是我又不能扔下凡宇他們不管。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將她騙過去。
琴師:楊堯,你夠狠的呀!她一旦去了,隻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死。連我外公都救不了她,你忍心嗎?
楊堯:那又怎樣,我和你媽媽兩個人相愛相殺半生,我可以陪著她死,但我不能讓自己的兄弟陪著我死。
琴師:什麼歪理?要死還不簡單,那你當年就讓她死了得了,幹嘛拿幾萬人的命換她的命?
楊堯:那會兒我還沒有愛夠。
琴師:你這個人真矛盾。
楊堯:你不矛盾?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照顧的那三個女人之所以失憶,是你的手筆吧?旁邊那家藥館,是你的人吧?你用藥物讓她們暫時失憶,可是你千算萬算沒有算到藍色妖姬會自己留一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