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幹淨。”我跳下墳坑,涼聲對小哲說。
“我辦事,你放心。”她說。
我抬頭,看著她身後的一幫小鬼頭,有人甚至被嚇哭了。於是對小哲說:“我們紫宸閣不需要懦夫。”
“明白。”她應一聲,隨著風中一聲刀斬風斷的聲音,那個小家夥就倒了下去。
我搖了搖頭,朝著更深的黑暗裏走去。
“大娘,你注意安全。”遠遠的有夢軒的聲音飄來。
“知道了。”我應一聲。
“宸軒的棺槨我今晚一起下葬了。”小哲的聲音飄來。
我頓了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回了一句:“我楊家全是好兒郎,真替他開心。”
接著我便聽到了棺槨落下的聲音和身後石門合上的嘎吱聲。我拿著探照燈掃了掃頭頂,精心箍過的,做工很精細,果然是紫宸閣的作風。
因為你是我媽,我的命隻有你有權利拿走。明軒的話依舊在我腦中回響著。他本來是暗道選好的下一任掌門,卻死在了我手裏,真是造化弄人。我想著不覺掂了掂手中的食盒,那裏麵裝著的正是他的頭顱。紫宸閣的規矩,掌門或者儲位掌門,死在外頭,頭顱必須歸葬,葬在那千年樹洞裏,據說是有美好給予的涵義。希望他盡快上天堂,轉世投胎。
我曾經見過那老樹,直插雲霄,高不可沽,裏麵的頭顱更是不計其數。婆婆過世之後我從死人堆裏找到的她,爬了七天七夜才將她葬了,這次回去,估計又得七天七夜。
這麼想著,我不覺自言自語的罵了一句:“不孝子。”
……
我追上大部隊已是一天之後,在那裏,我見到了楊堯和琴師。
琴師看一眼我手中的食盒,默默的接了過去。
“琴師,抱歉。”我說著對他鞠躬道。
“娘親,不可。”他急忙抬手扶我。
“你怎麼這麼慢?”楊堯開口埋怨我。
“你怎麼知道我會來?”我問。
“阿琳告訴我的。”楊堯說著朝琴師點了點頭,然後拉著我離開。
到了無人處才說:“娘她——”
“我葬了。”我很簡短的說。
“那就謝過掌門了。”他第一次很客氣地說。
“神經病。”我罵一聲一本正經的他,問他裝的辛苦不。
他聳了聳肩說:“你躺在棺材裏裝死人試試。”
“怪我嗎?”我一句給頂了回去。
“你這是怪我?”他問一句,頓了頓又說:“以掌門的身份還是我媳婦兒的身份?”
我抬眸看著他似笑非笑的神情,真想一腳給他踹出去。
“我以為你真死了。”半晌我才說。
“所以你就連兒子也舍得殺了?”他直接將我一軍。
“那不是一回事。”最後我有些鬱悶道。
“好了,我就是逗逗你,見到了琴師,我心裏寬慰很多。也許那小子就是來還債的。一口一個娘親,叫的還挺熱乎。”他歎息一聲,摟著我,在我頭頂亂蹭。
“你吃醋了?”我問。
“叫你娘親,卻叫我父親,好生疏的樣子。”他說。
“我看過紫宸閣誌,據裏麵記載,他的親生父親確實不是你。”我笑著安慰他。
“哎,不是親生的果然就是不一樣啊!”他說著有些氣餒的歎息一聲。
“你也真是的,連這種醋都吃?”我嫌棄地戳了戳他的腦門。
“老婆,我心靈受了嚴重的打擊,需要安慰。”他說著摟了我,腦袋搭在我肩頭,有軟磨硬泡的架勢。
我就知道,他將我拉到無人處肯定沒安什麼好心。於是警惕地說:“你能不能不要處處發情?”
“沒辦法,一見到你自控力就很差。”他有些黯然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