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 鋃鐺入獄 再見江州(2 / 3)

獄卒腰間鼓鼓,像剛揣進不少銀票,他推開了蘿澀的牢門,不耐煩道。

小鬼難纏,都是見錢眼開的玩意,蘿澀眼皮一跳,心中起了一陣不好的預感。

半夜提審,不像是過堂的做派,梁叔夜固然打點了衙差捕頭,卻喂不飽這裏的獄卒小鬼。

“隻有我一個人麼?還未過堂,為何半夜提審?”

蘿澀坐在炕上,警惕的盯著獄卒,故意將聲音拔高,希望翠英嬸子能夠聽見。

獄卒臉色一黑,伸手就要來捂她的嘴,碎罵道:

“死到臨頭還擺什麼譜,你當你什麼身份,一個下賤奴才,擔得是謀害一品誥命的罪,別說半夜提審,就是半夜勒你去見閻王,我都不稀奇!”

說罷,獄卒也不跟她磨嘰,一把拽著人,往牢房外拖拽去。

“一日沒有蓋棺定論,紅筆勾決,我就不是犯人,我要見順天府尹!”

她的據理力爭,在獄卒聽來,就是可笑之極的笑話,梁老太君死在公主府裏,若不是廚娘背黑鍋,難道還要往上找?

嘁。

蘿澀被拽到一間刑訊石室,後肩一推搡,腳步踉蹌,直直跌了進去。

石室裏燈火通明,太師椅上坐著個女子,她穿麻戴孝,身邊站了兩個奴仆,蘿澀逆著明火抬眸看去,除了那位跋扈的小公主,不會再有別人。

“說,你為何謀害梁老太君!”

小公主素手一指,咄咄發問,邊上的管事心領神會,他當即走到蘿澀身後,往她膝窩子裏一踹,迫使她跪下身來。

咚得一聲,砸在地上,忍著膝上的劇痛,蘿澀對上了小公主的眼神。

“我不過一介布衣廚娘,丈夫從軍驅逐西戎,這才跟了他來到京城,對梁家隻有敬,萬沒有怨恨之心,如何會加害老太君?”

“嗬,那可難說,也許是你丈夫軍功卓犖,卻隻封了城門領,你對梁家心懷不滿,所以蓄意報複!”

小公主為蘿澀找到了一個謀害的動機,洋洋得意。

蘿澀眸色一沉,含了三分嘲諷之意,緩緩道:

“依公主所言,那我必然恨毒了梁將軍,一鍋素麵條,為何隻死了老太君一個,梁將軍卻毫發無損?”

頓了頓,蘿澀長眉一挑,看向小公主的眼中,存著懷疑的意味,問道:

“莫非是梁將軍與我合謀,單要梁老太君一條命?”

“放屁!”

不需小公主開口,她邊上的管事已經跳了起來,指著蘿澀的鼻子就罵。

公主和駙馬是成了親的,若駙馬爺得了算計祖母的罪名,豈不是公主也要叫人戳半輩子脊梁骨了?

小公主愛重梁叔夜,自然不肯讓他的名譽有半點損害,隻能咬牙,要蘿澀一人擔了所有罪責。

“你這隻瘋狗,莫要隨意攀咬,叔夜如何能與你合謀!”

蘿澀垂下眼睛,半弓著身子,煞是恭敬道:

“民婦一介布衣,性命雖不值錢,也絕不敢謀害一品誥命,明日過堂,順天府尹若問訊,民婦唯有坦白一途……公主你金枝玉葉,得又皇上庇護,想必能護民婦一護——”

“你、你是何意思?”

“民婦得公主授意,加害梁老太君,罪不可赦,自請伏誅……公主皇親貴胄,萬不會有事,至多夫妻離心,駙馬爺心中怨恨罷了”

小公主杏眸圓瞪,沒想到這個廚娘奴才口舌似劍,直往她的軟肋上戳!

“你來攀咬我?梁老太君向來疼愛我,我堂堂一個公主,做甚麼要她性命的事來?”

蘿澀擰著眉,心中這個念頭雖不知真假,但可試探一番。

“梁老太君歿了,駙馬爺孝順,必定為祖母守孝三年,夫妻同房尚且有禁,遑論納妾抬房?公主您……是為了納妾一事吧?”

此言一出,小公主當即花容失色,指甲扣在掌心的皮肉中,渾身微微顫栗著。

蘿澀見其反應,心裏一涼,果真如此!

為了一己醋欲,竟做出這等害人性命的伎倆,當真心狠!

這小公主雖然跋扈囂張,可不至於如此狠辣,莫不是身後,還有惡人替她出謀劃策?

“公主,這婆娘剌戾,問不出什麼東西,我看得用刑才會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