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久違的訪客(2 / 2)

這一住就是三天,高戒絲毫沒有要走的打算,三日來隻和風民問起一些關於清丁居士以及其他故友的消息,交談中亦談到了苗兒,這個恬靜的姑娘自住下時便將店裏的事全包了,非常能幹,很討人喜歡。

“苗兒是你的師妹嗎?”

“不是的,師伯。”風民講起了半年前與苗兒相識的經過。原來她是風民從一次婚禮上救下來的,她小小年紀被逼得嫁給一個七十多歲的病老頭衝喜,轎上她衝路過的風民求救。由於不明原因,風民並未立即做什麼。苗兒因此被媒婆下令綁了起來並塞住了嘴,風民感到蹊蹺,暗中尾隨,得知了事情原委後,將她救了出來。自此苗兒便跟在風民身邊了。

“你很勇敢嘛。”戒對正在打水的苗兒說,隨即接過了桶。

“勇敢?”苗兒詫異。

“風民把你的事告訴我了,能喊出那一聲,敢將生命與幸福托付給一個陌路人,不僅是勇敢,用大膽也許更貼切。”戒淡淡的笑著。

苗兒也笑了,“第一次有人用這兩個詞來形容我,不過現在證明我沒有錯。”她的眼睛望向遠方,似乎是在看著略顯飄渺的未來。

“你打算一直在他身邊待下去?”戒問。苗兒沒有立即回答。

“姑娘家,總歸要找個好人家嫁了,如果你不打算嫁給風民,那就不要在他身邊待太久,人言可畏啊。”戒將眼神收了回來,不知為何,感到無法正視她。

“他對您說了什麼嗎?”苗兒的語調中有絲惶恐。

“沒有。”這絲惶恐竟讓戒的語氣溫和到了自己都有些訝然的地步。

說著到了店門口,風民迎了出來,戒無言地將水倒進了缸中。

“原來你們去打水了。”風民的笑容似乎有些內容。

“風民啊,你怎麼讓一個女娃娃去打水呢?”

“先不說這個,”風民拉住戒的胳膊,“先幫幫我。”說著躲到了他的身後。

這時從店中走出了一個女孩子,年紀不大但脾氣不小。她看見了苗兒,衝上來一把拉住她的手,弄得苗兒疼的叫了出來。“你就是風哥哥的新歡吧!”她狠狠地喊道。

戒看了風民一眼,他一臉無奈的神情。戒走了上去,拉開了兩人,將苗兒護在自己身後,問那小女孩,“小妹妹,你是誰?與我家的風民是何關係呢?”

“我不是小妹妹!”她生氣地問,“你是誰?!”口氣中有著這個年紀不該有的狂妄。

“他,他是我哥哥!”風民搶白。

戒帶苗兒走到風民身邊,“哥哥?”他小聲問到。

“我告訴過她,自己隻有師父一個長輩,她最恨被人說話出爾反爾,我不想惹事,她——”風民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眼神閃爍起來。“懼怕的感覺未免表現的太過明顯了吧”戒在心中想著,“嗯,看樣子她的確不好惹。”他低聲應到。

“喂,你們在嘀咕什麼!”女孩衝著這邊以一種責備的語調吼著。

戒將臉沉了下來,“我好歹也是你的長輩,況且這裏是我的家,姑娘看來也是大戶人家的小姐,起碼的禮節總是懂的吧。”不容置疑與反抗的魄力頓時在周圍人的心中蕩漾開來。說完他拉苗兒進了店,被教訓了的小姑娘倒安靜了下來。“都進來吧,凡事坐下來講清楚。”他俯視著眾人,眼神中的冷峻凜冽到讓大家都有些吃驚。

風民和她走了進來,戒給他們泡了壺茶,“鄉野小店,姑娘將就著喝吧——風民,來者便是客,怎麼起碼的待客之道都沒有呢。”

“哥,你不知道了。”風民想解釋,但戒的眼神分明是在叫他閉嘴,於是他乖乖地坐到了一邊。

看這女娃兒的態度,戒早已猜出幾分了。畢竟是“過來人”,想到這個詞,戒有些恍惚,但立即平複了回來。待她平和了些,戒問:“姑娘是——”

“我叫鄺慈聰,是他的妻子。”她指向風民,毫不避忌地說。

“不是!”風民忙否認。

“你不承認!?”鄺慈聰拍桌站了起來。

戒製止了二人,“哎呦,這我可糊塗了,姑娘,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這樣說嗎?”鄺慈聰便講起了她和風民相識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