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 讀懂母親,感恩母愛(6)(2 / 2)

晚上,我們聚在鐵的哥哥鎮的房子裏,他媽媽開始張羅飯菜。這時,她儼然是一個指揮千軍萬馬的主婦,她說:“鐵,你去買我單子上列的東西。鎮,你把你廚房裏的所有調料拿出來擺開。”然後她對我說:“鬱鬱,來,洗洗手,做我的幫手。”我站在她的旁邊,她看我沉默著,就講鐵和鎮小時侯的趣事逗我。我笑得窒息了,彎下腰去,重又站起的時候,看到她看我的慈愛的麵孔。

那是個美妙的夜晚,我們圍坐在桌前,吃鐵的母親做的豐盛的晚餐。那麼多那麼多的菜,還有我溺愛的甜品,讓人垂涎。鐵的母親頻頻地給我夾菜。

回學校的時候,和鐵走在路上,看著地上頎長的影子,心中有淡淡的空落。鐵說:“我母親說,你如果喜歡,可以認她做媽媽的……”我吃了一驚,抬頭望著他。他笑了,說:“我跟母親說過你的事情,她挺心疼的,掉了眼淚呢。”

我驚訝了,動情於這做母親的對天下所有孩子的柔情。不過卻又感到,這感動其實就隻是感動,對於我那種缺失,於事無補的。

再後來,鐵去了南方工作,而我呢,並沒有真正地認她做媽媽,甚至漸漸;!不再和她通音訊。去年年底的時候,鐵打電話來,說:“母親念叨你愛吃甜品呢,做了好多,還說一個女孩子在外邊,總是有些艱難。”我聽著,眼睛就濕潤;了。不過這感動卻是無措的,沒有落處,不知如何回報。我敷衍鐵說,反正自己早習慣了男孩子一樣過獨立的沒有庇護的生活,也就辜負了他母親的好心了。而其實,隻有我自己明白,別人的母親,終究是別人的,對自己是種療慰罷了,終究無法彌補成毫無縫隙的樣子。畢竟,十幾年的成長裏,那個位置始終缺失。有時想,其實,那就是高處的糖了,召喚著,引誘著,不過已經不可企及。

舞繞指柔

母親是一個農村婦女,鬥大的字認不得幾個,但我們幾兄弟都先後考上了不同的大學。

畢業後,我進了電視台,幹上了新聞這個行當。母親很是高興,從此也愛上了電視。父親告訴我,每天一到新聞播出的時間,母親總會拉著他,一起看1新聞。盡管她聽慣了閩南話的耳朵對普通話有很強的免疫力,聽不懂新聞講的是什麼,但她仍然看得有滋有味,尤其是我采訪的新聞。父親總會告訴她,我到哪裏去了,采訪了什麼。漸漸地,母親認識的為數不多的幾個漢字中又多了三個字:我的名字。

我自己幾乎從來沒有在電視上上過鏡,一來擔心帶有地方腔的普通話會貽笑大方;二來擔心自己的容貌對不起觀眾。不過經常有機會拿話筒來采訪別人,這個時候,母親總能輕易地認出是我的手,隻要我拿話筒的手出現在屏幕上,她總會興奮地叫起我的小名。

為什麼能認出我的手?母親說,那是由於我的大拇指關節比平常人要凸出其實我家離電視台隻有二三十公裏路,但由於工作繁忙,我卻很少回家,5隻能隔三差五地打個電話,而且隻是三言兩語:新聞成為父母親了解他們兒子的重要渠道。有時看到我在烈日下采訪,母親會讓父親打電話給我,囑咐我出門一定要戴帽子;有時一兩天沒有我采訪的新聞播出,母親就著急,直到在電話裏聽到我的聲音才會安心。

於是每當手持話筒采訪時,我總是盡量將大拇指高高凸起,我知道母親的眼睛在熒屏前注視著它。直到後來我換了一個女搭檔,從此拍攝重任就落在我身上,連拿話筒的機會都很少了。時間一長,父親就來電話說,也不知道這一段時間我幹了些什麼。我這才想起很久沒往家裏打電話,想起母親那雙期待的眼睛,心裏充滿了愧疚。

一位朋友聽我談起這件事情,很是感動。他拿起我的手,仔細地看了半天,說,奇怪,怎麼看你的大拇指關節也不會比我的更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