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雞比媽媽在菜譜所注明的更少時間裏烤好了。我招呼丈夫和我那已經十四歲大的繼子——賽蒙吃飯。
就像在娘家一樣,火雞棒極了!看來在家裏向媽媽學習做菜沒有白白耽誤工夫。我們吃了一盤又一盤。
賽蒙吃得滿麵紅光,他興奮地說:“這是我吃過的最棒的烤火雞!”
天啊!我的勞動得到了報償,“我太高興了!”我說。
“您是怎麼做的?”賽蒙問。
我愣了,腦子裏一片空白,喃喃地說:“放點……黃油,還有牛奶……”回到廚房,我看看黃油罐,還是牛奶,是呀,我到底放了些什麼?放了多少呢?這時,我體會到讓媽媽寫下菜譜的困難之處;當然,這對媽媽的媽媽也同樣困難。因為,這不僅僅是黃油、牛奶或者洋蔥,媽媽的菜譜裏不能寫下她對家人的疼愛,不能寫下當媽媽看著孩子和丈夫吃飯時狼吞虎咽、滿麵紅光時;的欣慰和幸福。
第二天,媽媽打來電話,“火雞怎麼樣?”
“棒極了!”
“你怎麼做的?”
我猶豫了一下,支支吾吾地回答,“在雞肚子裏塞些洋蔥,還有……媽媽笑了,“這麼說,你也有一個很好的菜譜?”
“沒錯!”我回答,“媽媽,謝謝您。”
聽說過這樣一個故事——
從前,有個年輕人與母親相依為命,生活相當貧困。
後來年輕人由於苦惱而迷上了求仙拜佛。母親見兒子整日念叨、不事農活的癡迷樣子,苦勸過幾次,但年輕人對母親的話不理踩,甚至把母親當成他成仙的障礙,有時還對母親惡語相加。
有一天,這個年輕人聽別人說起遠方的山上有位得道的高僧,心裏不免仰慕,便想去向高僧討教成佛之道,但他又怕母親阻攔,便瞞著母親偷偷從家裏出走了。
他一路上跋山涉水,曆盡艱辛,終於在山上找到了那位高僧。髙僧熱情地接待了他。席間,聽完他的一番自述,高僧沉默良久。當他向高僧問佛法時,
高僧開口道:“你想得道成佛,我可以給你指條道。吃過飯後,你即刻下山,一;路到家,但凡遇有赤腳為你開門的人,這人就是你所謂的佛。你隻要悉心侍奉,拜他為師,成佛又有何難?
年輕人聽後大喜,遂叩謝高僧,欣然下山。
第一天,他投宿在一戶農家,男主人為他開門時,他仔細看了看,男主人沒有赤腳。
第二天,他投宿在一座城市的富有人家,更沒有人赤腳為他開門。他不免有些灰心。
第三天,第四天……他一路走來,投宿無數,卻一直沒有遇到高僧所說的赤腳開門人。他開始對高僧的話產生了懷疑。快到自己家時,他徹底失望了。日暮時,他沒有再投宿,而是連夜趕回家。到家門時已是午夜時分,疲憊至極的他費力地叩動了門環。屋內傳來母親蒼老驚悸的聲音:“誰呀?”“我,你兒子”他沮喪地答道。
很快地,門開了,一臉憔悴的母親大聲叫著他的名字把他拉進屋裏。就著燈光,母親流著淚端詳他。這時,他一低頭,驀地發現母親竟赤著腳站在冰涼的地上!
刹那間,靈光一閃,他想起髙僧的話。他突然什麼都明白了。年輕人淚流滿麵,“撲通”一聲跪倒在母親麵前。
看到這個故事的時候,我的心不禁怦然一動。母親對於我們每個人來說永遠都是偉大的。不能事親,焉能成佛?在你失意、憂傷甚至絕望的時候,千萬不要忘記你身邊立著的母親。盡管她不能點撥你什麼,但在你無助無奈之時,
她的微笑會如佛光一樣為你映出一片光明,使你對人生萌生希望。不管你是怎樣的卑微和落魄,母親永遠是你可以停泊棲息的港灣,她的關愛和嗬護一樣會把你渡上一條風雨無阻的人生之船。母親就是那可以毫不猶豫赤腳為你開門的人,母親擁有可以寬恕你一切過失的胸懷。
我們苦苦尋找想要侍奉的佛,就是母親。你想到了嗎?
母愛,我們的生命難以承受之重啊!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代溝悄然出現在我們的生活中,而我們似乎喜歡用“代溝”一詞來隔離母親。也許有許多人抱怨母親的不理解,厭煩母親出門時的叮嚀和電話裏的“綿綿不斷”,看不慣母親把自己認為一丁點的小事看成天大的事。當你為這些而感到煩惱的時候,請回想一下,是誰給了你生命;是誰把你從一個小不點養成一個小夥子、大姑娘;是誰每天不辭勞苦地為你奔波,
為你創造美好的環境;是誰日夜掛念離家在外的你;是誰無論你成功或失敗,總在背後給你支持和勇氣;是誰無論你是醜小鴨還是白天鵝,永遠都愛你;是誰用關愛的目光注視你的一生;是誰為了你的成長而耗盡青春年華;是誰……那是母親,我們至親至愛的,惟一的母親啊!
母愛,這世上最純潔最無私最偉大的愛,時時刻刻圍繞著我們每個人,讓我們在愛的海洋裏無憂生活。當我們失意落寞時,母愛就是安慰那受傷心靈的一股淸泉,就是我們迷惘時尋找的港灣;當我們春風得意時,母愛就是昏暗角落緝的下個微笑,就是我們最常忽視的牽牛花;當我們遠行求學時,母愛就是那站在門口的眺望,就是我們經常埋怨的牽掛。
母愛足何等的偉大,可我們真的明白了嗎?我們懂得了母親心底深深的呼喚了嗎?我們又何嚐不是那個一心隻求成佛的年輕人,但“不能事親,又豈能成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