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1)

整個大殿此刻鴉雀無聲,待人緩過氣的那時間,殿內之人倒吸一口氣。桓帝坐在尊貴的龍椅之上,麵色蒼白,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兒子,雖知他覬覦皇位多時卻不知他內心竟如此的黑,原來甄妃竟是被皇後所殺,這前段的怨,現計的愁全都黏在一個蜘蛛網上。

“來人!將這…將這罪臣逆子拖出去斬了,拖出去——!”

“父皇且慢。”桓墨嬰作輯打斷。不解的看著他,“哥哥恨我到弑我血肉嗎?”

“我的好弟弟,你說這沒有意義的話有什麼用?你——”桓閔眼神頓時生冷,陰毒,他從袖中抽出一把銀光閃閃的匕首以掩人耳目之勢飛速的向桓墨嬰刺去,“還是早去與你母妃黃泉相見吧!”

眾人紛紛睜大雙眼,那匕首穿過絲質布料,劃出一道血痕,“噗——!”口血四濺,直直往外噴吐,桓閔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看著桓墨嬰,再低頭看向心口處的劍,冰涼深痛,刺骨的很。

桓墨嬰躲閃不及左肩已被劃開一道口,顯然他是無心殺他。良久,心口一痛,他斷斷續續喚道:“哥……哥,闕兒…你……”

蘇闕目光冰冷透著寒光,陰柔利索的拔去劍,一氣嗬成!桓閔的身子一瞬間顫動一下,“砰!”的一聲倒在地上,口吐鮮血,全身攣經一觸一觸的,鮮血染在他的官袍上與之化開。

“……傳太醫!速傳太醫——!”桓墨嬰立即蹲下將桓閔摟在懷裏,感觸他的身體在顫抖,他全身冰涼,“太子哥哥,太子哥哥!”

一下子,整個朝堂亂成熱鍋上的螞蟻,桓閔將手揚起,忽道:“不要…傳太醫。”

“……”

桓閔將臉靠在桓墨嬰的胸口,聽著他心髒‘砰砰’紊亂的跳動,俊氣的臉埋在他的衣薄裏,極小的隻有兩人的聲音說道:“好弟弟,莫要傷心,哥哥…是自作孽不可活,弟弟為哥哥傷心,哥哥真的很高興。”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桓墨嬰將他摟緊,眉宇絳色玉痣灰暗,他冷靜的問,卻無法抑止全身的顫抖。

“好弟弟聰慧如孔明,……不知為兄是何意嗎?”桓閔抽搐一下,喘著氣弱聲道:“如今東窗事發,哥哥這太子位子就已經沒了,……哥哥不想傷害弟弟,弟弟做事總留活路,可知是大忌?……如這,我要去了,弟弟若想我大金百年盛世遠遠流傳,切莫忘記一人……你知的……,做大事者……我就不教你了,……有些人……留不得……”

“……不要說了,太醫很快就來了。”

桓兼文閉目倚在龍椅上,喘息著,背後冷汗淋漓,一旁的小剪子正忙著給他順氣。

“太醫到!”

“快進來!”桓墨嬰厲聲喝道。

“是是是……”太醫見這樣的場麵,這樣的血腥,已經嚇得魂飛魄散了,急忙的趕去。

“不用了……”桓閔看向龍椅上的君,“先給父皇看吧……”

“是是……”太醫擦了擦汗。

桓墨嬰沉住氣,無表情,“哥哥還想說什麼?”

“弟弟啊,哥哥與那位置天人相隔,……這椅子哥哥先給你定下了……,即便有了一張百年難得一見的麵容,沒有決心…也做不了啊,依舊是曇花一現……,這皇位永遠是充滿殺戮的…。……,今世已無緣,來世再為兄弟……”他抬手拍了拍墨嬰的肩膀,一下、兩下、三下,手臂垂落在地,氣絕,身子不再動了。

桓墨嬰將他抱緊,眼中沒有任何情緒,無喜無悲無怒無哀。好哥哥,記得下輩子莫生帝皇家,平平淡淡的過日子,弟弟並不內疚亦不悔恨,你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