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柳老夫人氣得不輕,幸好被媳婦給扶住了。現如今,柳家哪裏算得上是富貴人家,自從被革了官職之後,隻能勉強度日罷了。這些姨娘的話,無非就是在掀起舊傷疤。
此時,餘雪霏問道:“那我娘又為何突然瘋癲了呢?”
張氏說道:“你娘的瘋癲之症,還不是之前留下的隱患。就是幾年前知意的那件事情,你娘沒了孩子,整個人都有些神誌不清了。”
“夫人,那是我娘還是好好的。”
“平日裏自然看上去是好好的,但是發作起來可就了不得了。”
餘雪霏哭喊道:“求夫人讓仵作前來驗屍,我一定要知道我娘的死因。求求夫人了,成全我的心意吧。”
扯了這麼大半天,原來餘雪霏的心思就在此處。
“你身為你娘的女兒,又為何不讓她入土為安呢。莫非你是覺得是我殺害了你的娘親,故而由此一舉嗎?”很多事情,張氏不願挑明了說,但是這餘雪霏偏偏不依不饒。
柳老夫人冷笑,“我看,你這是心虛了吧。”
“雪霏絕對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想明白我娘到底為何而死。”
“你既然這麼說,我又能如何,隻是可憐你娘罷了。”然後,張氏側目吩咐道:“來人,開館。”
幾名小廝撬開柳氏的棺槨上的釘子,將棺材蓋子抬了下來。餘雪霏急忙上前,爬在棺材上看著柳氏。隻見柳氏脖子上有深深的勒痕,但是遺容整理的很好,不見絲毫的頹廢之氣。還枕著玉枕頭,穿著黑白壽衣,腳上套著一雙蓮花鞋子。周邊放滿了珠寶,均是價值不菲之物。
這個張氏,表麵功夫還真是做足了。
餘雪霏暗嘲了一聲,張口喊道:“你們快過來。”
柳老夫人一行人中走出兩名男子,一名是仵作,另一名就是大夫了,這個餘雪霏果然是有備而來的。
仵作上前檢查了一番,說道:“此人的確是被勒死的,她脖子上有勒痕,而且大腿處還有被抓的痕跡,指甲縫中殘留著血漬和肌膚。這些都能證明,此人的確是上吊自殺的。”
柳老夫人一聽,坐在地上哭鬧著,“我的女兒啊,你為何這麼想不開啊,是不是有人逼得你自殺啊。”
餘雪霏又說道:“大夫,我娘生前據說是患了失心瘋,請大夫看看,我娘是不是真的得了失心瘋,還是用藥所致?”
寒霜聽得心尖一顫,“你這是什麼意思,夫人把柳姨娘交給我來照顧,你難不成懷疑我毒害柳姨娘?!”
“你別這麼快就不打自招,保不齊是受人指使呢。”餘雪霏冷笑,命大夫驗屍。
此時,張氏冷冷說道:“夠了,這是餘府,不是柳府,也不是太子府。你們這麼胡鬧,我隻當做你們是傷心過度,不予計較。但是你們倒是瞪鼻子上眼了,在這麼繼續下去,你們是不是還要給柳氏開膛破腹?!”
“隻要能給我娘一個交代,這些又有何妨?!相信她泉下有知,也會答應我這麼做的。”
另一位姨娘笑著,“我家夫人慈善,本不願把事情的真相大白於天下。但是有些人就是得寸進尺,良心都被狼狗吃了。餘雪霏,你說出這些話,還真是沒臉沒皮了。夫人不願說出來,那就由我說出來”
餘雪霏打斷她的話,“我們在這裏說話,可有你插嘴的份?!”
姨娘繼續說道:“你何必著急呢,餘府都知道,是二小姐見過了柳氏之後,柳氏才懸梁自盡。那一日發生的事情,二小姐再是清楚不過,又為何還要聯合柳家前來鬧事呢。生前你寒了柳氏的心,死後你還要讓她死不瞑目嗎?!”
“你胡說些什麼,我那日見到我娘的時候,她還是好好的呢。”
“那我就來說一說,事情的原委。這些事情,都是眾所周知的事情,隻是沒人會這麼明目張膽的說出來。今天借著二小姐的膽子,我也就一五一十的說了,以免有人心懷不軌想要設計我家夫人。”姨娘睨了一眼餘雪霏,隨後說道:“來人,叫牡丹過來。”
餘雪霏心中隱隱有些不安的感覺,她隻想要仵作和大夫驗明柳氏生前長期服用毒藥即可。前幾回見到柳氏的時候,柳氏就對餘雪霏訴苦,說道張氏是如何虐待她的。還擼起袖子讓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傷疤,這是的的確確存在的。如此一來,餘雪霏就能讓張氏的歹毒之心公之於眾,可是這事態已經遠遠超出了掌控的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