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逍遙姑子再怎麼折騰,還是白白浪費了力氣。
一日,餘宜人站在畫卷之下,仔仔細細的端詳著畫中的女人。小手撐著下巴,看得十分認真。臉上若有所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易堔走來,見餘宜人對著他母親的畫像發呆,收起眼中的黯然,流星大步朝著她走了過去,“夫人,你怎麼到這裏來了。”
“我在想,要是逍遙姑子見到這幅畫的話,會是什麼樣的反應呢?”這個反應,讓餘宜人有些期待了。
“你想要讓逍遙姑子看見這幅畫。”對於餘宜人這個想法,易堔是有些不讚同的。這是他母親唯一的畫像,易堔想要好好珍藏都來不及呢。
可要是能從逍遙姑子口中得到什麼重要的消息,易堔還會斟酌斟酌。
“不,我是想要逍遙姑子看見這畫中的女人,而不是看見這幅畫。”餘宜人轉過頭問道:“你的丹青可好?”
易堔:“尚可。”
“那好,我給你研磨,你來臨摹這幅畫。”嫁入易府這麼多年,餘宜人怎麼不知道這是唯一的畫像。易堔對婉兒的記憶,可就停留在這畫像之中了,靠著這畫像才能清晰。
易堔心中一暖,娶妻如此夫複何求。展開宣紙,拿起毛筆。餘宜人站在一邊研磨,兩人對視一眼,筆墨落在空白的宣紙上。
還在別院中陪著傲月的逍遙姑子他們的所作所為,看著還沒睜開眼的傲月,這心裏說不出的心疼。“傲月,你若是早些聽我的,怎麼會成了現在這樣。”
素手落在傲月的臉頰上,輕柔的撫摸著她的青發,“你什麼時候醒過來?師父帶你回去,看看滿山的梅花,喝一喝為師給你釀製的梅花酒。”
“傲月,你快醒過來吧,為師真的很想念你。”
說到此處,逍遙姑子已經是淚如泉湧,不可收拾了。“傲月,我一定會給你報仇的,我一定會把那個負心漢送來陪你。”
餘宜人站在窗外,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可以看得出來逍遙姑子對傲月很是寵愛。確定她是傲月的師父,餘宜人對逍遙姑子的疑心,也隨之打消了一分。
就在這個時候,逍遙姑子忽然回頭,見餘宜人站在窗外,有些不悅的說道:“你有什麼事情,大可直接過來問我,站在窗外聽,可聽出什麼來。”
“這多半是您誤會了,我剛剛路過此處,並非有意偷聽你說話的。”餘宜人倒是想要偷聽,可什麼都沒聽見。
“那你來,可是有什麼事情嗎?”
“不是,我隻是來看望傲月。傲月與我本是舊相識,當年突然出現在我們易府的門口,可實實在在的把我給嚇壞了。”餘宜人就站在窗外,從容淡然的看著她。走道外的樹枝兒在風中搖曳,可她還是沒有抬起腳步,隻是隔著窗戶望著屋內的人。
逍遙姑子站起來,走至餘宜人的麵前,臉色有些嚴肅,“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問我,我也不是不清楚的,等到我發現的時候,人已經滿身是血的躺在地上了。”
“可惡,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們的。”
看著一個道姑臉上愁眉緊鎖,眼中流露出恨意,餘宜人還真覺得有些別扭得很。在記憶中,道姑可都是清心寡欲,與世無爭,可眼前這個道姑,卻跟這八個字一點都不沾邊。
這人放不下的東西,可能還不隻是她的徒弟吧。
餘宜人收起心思,問道:“你這麼說,可是知道傷害傲月的人是誰?”
“我”問到了這裏,逍遙姑子又閉上了嘴。
“既然您不願開口,那麼小輩也不好多問了。”餘宜人不著痕跡的再度打量了一下逍遙姑子,一個道姑,身上也能藏著這麼多的秘密。不知當年梯度的時候,可曾說與佛祖聽聽?
逍遙姑子瞥了餘宜人一眼,不滿的說著:“隻不過是我們的一些恩怨,本就跟你沒有什麼關係。”
“是。”
見餘宜人還在淡淡的笑著,逍遙姑子就像是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隻能抿了抿唇角作罷。“我要帶著傲月離開,多謝你們這些年對她的照顧。但是她畢竟不是你們易家的人,我得把她帶回到山上去。”
餘宜人聽了,臉上還是沒有多餘的表情,“哦?你們這就要離開了。也好,或許換個環境,對傲月也會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