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恩斷情絕(1 / 2)

蘇婧語躺在床上,眼睛望著帳子,甚至忽視了屋內悄然出現的人。

燭火下,他晶亮的眸子再無星光輝燦,像是蒙了塵的珍珠,失去了光澤。

握握拳,他還是走到了床邊,掀簾。

他看到她睜眼側頭來看他,燭火照進帳內,她麵容半隱在陰影裏。

這美麗的容貌,原來她也給了五哥看。他眼底是迷離不清的思緒。原來他們早就認識,那他算什麼?

他眼神晃了晃,隻是看著她不說話,她淡淡的道:“夜深了,回去吧。”

“……回去?回哪兒去。”他無意識的說著連自己也不懂的話,躺在了她身邊,鑽進了她的被子裏,將頭抵在她肩上,喘著氣哽咽抽泣。

她心底黯然,亂的像一鍋粥,眼淚也滑了下來,為的是什麼,她也不知道。

哭著,抽噎著,兩人偎在一起睡了過去。

早上起來,他睜眼看著她,見她臉上的淚痕,輕輕地吻著。

臉上癢癢的,蘇婧語猛地睜開了眼,微驚,“你做什麼!”

他嘻嘻一笑,親吻她的麵。

她推開他,慍怒。

他眼睛一暗,看著她不說話。

她蹙眉,陷入迷茫,他伸手將她抱住,“你心悅五哥是嗎?”

他的手再顫抖,泄露了他的緊張害怕。

她淡淡地道:“……過去了……”

他眼神晦暗了幾分,很快又雀躍起來,親親她的眼瞼,柔柔的,像羽毛,撓在了人的心底深處,讓她一時竟忘了拒絕。

正房內,蘇張氏神色陰沉森冷,一直坐著,眼神越變越冷,屋內靜的落針可聞,伺候的下人摒了呼吸,生怕觸怒了她。

自從侯爺向她質問了蘇沛澤和蘇沛旻那兩個賤種身上的毒後,兩人似乎走到了陌路似的,再也沒有往日裏的溫情脈脈,他對她除了冷漠還是冷漠。

他除了質問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老夫人如今已經沒有任何威脅,但是府中的大權卻被交給了兩個兒媳。而且還把當年劉氏當年的留下的嫁妝收了回去。知道那些嫁妝已被她掏空,他勃然大怒,摔門而出後再也沒有踏進正房一步。

甚至,婧芸婧雪的婚事也被他草草定下,他隻給她打了個招呼,更本沒有征求她的意見,兩人之間已經冰到了極點。

如今,她不能坐以待斃,否則,兩個女兒這一輩子都完了。

出了正院,吩咐了陳嬤嬤幾句,命她拿她的名帖請太醫,然後去了書房。

門口的侍衛一擋,語氣不失恭敬:“夫人請回吧,侯爺不許任何人打擾。”

蘇張氏不悅,但仍保持著該有的端莊,道:“我有要事,必須要見侯爺,你們去通稟一聲。”

“夫人還是請回吧,侯爺說了不許人打擾,請夫人不要與我們為難。”蘇冰麵無表情道。

“此事事關老夫人,若是因為你們而耽擱了老夫人的身子,你們擔待得起嗎?!”她厲聲嗬斥。

蘇冰立刻道:“屬下這就去稟報,得罪之處還請夫人多多諒解。”

書房內的蘇重山早已聽到外麵的動靜,出來掃了眼她,邊走邊冷聲問道:“老夫人發生了何事?身子不爽利請太醫了嗎?”

大約過了綠蕪小徑,蘇張氏這才道:“妾身已經命人去請太醫了,老夫人這幾天都不爽利,今早妾身請安時,感覺老夫人憔悴了許多,而且見她痙攣打顫,手腳都不便利了,仿佛是……”

“是什麼?!”

“像是妾身見過的癮症發作。”

“你說什麼?!”蘇重山捏住她的腕,眼中冷冽如冰。

強忍著腕上的痛楚,她再次重複了一遍,語氣不甚肯定。

蘇重山眉峰一攏,趕去了榮祿院,近日流言肆意,母親的名聲在京中大惡,加之避不見客,更令人揣測。他眼神一深一路沉默。

太醫為老夫人診了脈,皺眉道:“老夫人食了過量的大麻,已然成癮。”

老夫人臉色一變,已經猜到此事是誰所為!

屋內幾人也都變了臉色。

“請太醫開些藥。”蘇重山道。

太醫搖頭道:“回侯爺,大麻一旦上癮藥石無靈,隻能強自戒掉,雖然有北芪雪蓮壓製,但大麻非毒,並不能完全化解。”

老夫人臉色變成了菜色,氣的渾身發抖,“來人!給我把那個小賤人捉來!”

蘇重山神色一變,命人將太醫請了出去開方子。紫琴撫著老夫人的背,卻是暗暗捏著她的腕暗示,老夫人強壓住胸間翻滾的怒氣,眼神滿是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