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鳳凰和鳴(1 / 1)

水鏡一的房間布置十分樸素,案幾上的香爐裏焚著白羽國特有的凰鑾香,高貴而清雅。水鏡一自內室取出一方古色古香的木盒。散著濃濃檀木香的木盒通體鏤空雕刻,精美至極,水鏡一將木盒置於幻惻的眼前說道,“乖孫,這是你娘留下的,帶在身上吧。”

“娘?”帶著欣喜和疑惑,幻惻打開了木盒,一陣清香撲麵而來,那是娘的味道嘛?木盒裏麵整潔疊放著兩方白紗,幻惻輕輕撫著白紗,瞬間感受到它傳來的絲絲涼意。“這是?”

水鏡一的臉上閃過一抹哀愁,“這是你娘的袖中紗,由天山雪蠶絲所製,水不能浸,火不能焚,土不能掩,金不能傷。”

幻惻深吸一口氣,捧起那白紗,白紗柔軟絲滑,像水流一般,沾了幻惻的溫度後不再那麼冰冷,她倏地將白紗向上拋起,白紗分作兩邊,幻惻腳下輕點而起,雙臂向上,猶如一個甩出水袖的舞者,待她雙手觸到白紗的一端時,白紗似乎有了生命般迅速回轉,直鑽進幻惻的袖中,仿若本就不存在一般的隱匿起來,幻惻的雙臂瞬間感受到了一層滑膩舒適的存在,在空中旋轉數圈後,幻惻才緩緩落地。接著從袖中又飄下了兩方白紗,幻惻知道,那是她以前用的。

幻惻拉著水鏡一長長的袖袍,欣喜的說道,“外公,娘親這袖中紗甚好,孫兒很喜歡。”

水鏡一微微一笑,也深感欣慰,可隨即又換了一副深思的表情,幻惻注意到他的變化,也收斂了笑容,問道,“外公怎麼忽然如此嚴肅,有什麼話,直說就是。”

水鏡一望著眼前的俏皮丫頭,拍拍幻惻的肩膀,說道,“孫兒,其實就算外公不說,你也該明白的。眼下,我們白羽國和馭水國境況相似,如果…”後麵的話水鏡一沒有說下去,他知道她都懂。

幻惻轉過身,背對著水鏡一,她的確早就想到,白羽國和馭水國被臨滄國隔絕獨立,境況如一,若能打破這形勢,兩國相互合作,那麼對抗臨滄國就多了一分把握,隻是若真的讓君離去馭水國談判,那必然會遇到馭水國的軒王爺遲塵風,必然會再將幻惻扯進那段本已終結的感情之中,君離在逃避,幻惻也在逃避。

水鏡一淡淡的歎息,“孫兒,國家大事本不該難為你一個小女子,隻是你選擇的是王室,注定會有太多的不得已,也會有常人所不能理解的苦衷。”

少時,幻惻轉過身,換了一副笑容,“外公,我知道了。”

水鏡一欣慰的點頭,他知道她偽裝的辛苦,她太像她娘了,即使那麼難,那麼傷,仍然微笑的麵對,堅強而且勇敢。

“孫兒,從今日起,你不再是幻惻,你的名字叫做司陵沐兒。已經過去太多年了,太多的往事人們已經記不得了,可是司陵家族的歸來,將會在浩渺大陸創立新的曆史。水鏡一取下隨身玉佩交到沐兒手中,這是白羽水家的信物水韻朦朧,一定要收好。”

幻惻點點頭,望著手裏的水韻朦朧,這是一塊泛著粉色光芒的玉佩,嬰兒手掌般大小,鏤空雕刻著一隻耀舞的鳳,邊緣潤滑,隻是一邊是圓滑的弧形,一邊卻是齒形,雖也是圓滑的,卻很明顯看出,這是一半。幻惻正待要發問,這時君離拿出自己的玉佩交給了她,說道,“這是白羽君家信物,君之清冽。”

君之清冽的大小與水韻朦朧一般,樣子也一般,唯一不同的是,君之清冽上刻的是內斂的凰。幻惻將兩塊玉佩和在一起,果然那齒形合一,無絲毫縫隙,鳳凰和鳴,形成一個完整的圓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