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管事的沒有在路引上看出什麼門道,白錦繡在心裏更是暗自驚奇,能騙過了這種老江湖,城門官兵那裏自然是沒有任何問題,就是不知道要是讓阮非墨仿造銀樓的銀票,會是個什麼結果。
於管事的見路引是真的,心裏便更生了疑竇,可是,他又不敢追究和深問,隻能語氣婉轉的勸道。
“公子想必也是久居內院的,這遊山玩水是好的,隻是現在北麵的契丹鬧得極凶,就是金國境內的幾條路上也不安生,公子最好還是過些日子起身才好。”
白錦繡見這個人甚是滑頭,落下了臉,把杯子磕了一下,對於管事說道。
“我也不與你多說,給你半天的時間,給我找四個得力的,明天一早我要在悅來客棧的門口看到那四個人,要是辦不到,你自己掂量著吧。”
說完了以後,白錦繡挺了挺自己的脖子,努力的學著孫恪發怒時的氣勢,冷眉厲色的掃了一眼那個於管事,雖然是照貓畫虎,卻也有些威攝的模樣。
等走出了鏢局以後,白錦繡心裏也盤算著不知道威遠鏢局會不會接自己這單生意,可是,若是沒有了他們的話,再找家可靠的,白錦繡一時還想不起來要找哪家才穩妥。
那於管事的在白錦繡走了以後,立即叫了個手腳利落的小廝,吩咐了一句。
“先去悅來客棧,給我打聽清楚這個林公子帶了什麼人,多少人,從哪裏來的,車馬都是哪兒準備的,半個時辰內回來給我回話。”
把小廝吩咐出去了以後,於管事想了想自己手底下的可靠人選,選了又選想到了崔家的四兄弟,就又把崔家老大崔龍叫了過來,吩咐了兩句讓他們先準備著,說可能是趟遠差,其它的並沒有多說。
過了一會兒,那個被派出去的小廝就回來了,打聽得十分的清楚,利落的就回了於管事的.
隻是,因為妞妞不會說話,白錦繡又不像使喚丫環一樣使著彩青,所以,一時間並沒有問清楚妞妞是誰的孩子。
其它的倒也大致問得齊了,店小二不知道送她們的馬車是哪裏的,這個小廝便又去了城門,使了半吊子錢,守城的衙役想了想,告訴他,隻知道送她們出來的馬車是雲溪別墅,其它並不清楚。
於管事的大致明白了以後,對小廝說道。
“你現在就去會郡白家,務必找到白八爺,把這枚大子交與白八爺,看他怎麼說。另外告訴他林公子缺個車夫,如果有,讓他挑一個來,看看能不能在明天早上前趕到悅來客棧,你不必等他,千萬不許耽誤了事,就是吃飯也不行,知道嗎,你得了回話務必子夜前在城外五裏的財神廟裏,你進不了城門,我讓人在那裏等著你的消息,明白了嗎?”
於管事的不敢丟了白家的生意,鏢局這行做得又是黑白兩道的生意,如果他猜得不錯的話,這個婦人的身份,他已經猜到了。
朝廷裏動用了一年多的時間想要尋的便是這個人。
隻是,這人怎麼到了這裏,又為什麼要這麼一身的裝扮,這裏麵的水太深,於管事的實在是不想接這樁子生意,可是,白家搭上了景王這條線,現在已經是熱得燙手的,多少家做生意買賣的都想搭上他家,就是現下每個月從白家出來貨物,到了威遠的賬上數目也是實在可觀的,於管事的自然是不敢得罪了白家。
這鏢局做得買賣不僅是要守朝廷的規矩,還要守的是江湖上的規矩,哪裏敢去舉報,就是再多的賞銀也要先保了信譽才有飯碗。
白錦繡沒有想到那於管事的會一下子把她的身份想透了,隻以為那是兩家過商的暗記,白方也沒有和她講過太清楚,隻是在很久前便給了她了。
白錦繡回到了客棧,妞妞正在榻上玩著那些木頭的玩具,在手裏已經扯煩了,見白錦繡回來了,伸手就要她抱。
白錦繡趕緊換了身幹淨的衣服,洗了手,把妞妞抱在了懷裏。
逗弄了一會兒,彩青把自己匆匆縫製了的一件長袍遞到了白錦繡的麵前。
“夫人試試吧,我臨時拿著前幾天買的料子做的,趕了趕工,粗得很,但是卻也比你身上的要好一些。”
“叫公子。”
白錦繡把扯著她的衣領玩的妞妞遞到彩青的懷裏,又囑咐了一遍。
“要不然以後到了外麵讓人聽到就露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