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未出嫁的時候,白錦繡再怎麼胡鬧,白方也絕不允許白錦繡來這種市集裏的。因為,這個年代的治安總不算是安生,常會有孩子在這種攤市上被擄走了的。
而等她嫁到了景王府以後,更不可能到這些市井之地遊玩,所以,今天白錦繡便像是魚入了水一樣,也不拘是什麼,就是明顯看著蒙人的攤位前,白錦繡也要擺弄兩下,看看摸摸。
在一個賣古玉的攤子前,白錦繡留連了很久,站得累了,索性就蹲了下來,一個個的看了過去,還真讓白錦繡尋到了兩個像是番模樣的蝴蝶玉佩,想著給彩青買來佩戴,白錦繡便和攤主殺起了價,為了五文錢直磨了足有一刻鍾,才算是把東西買到了手。
因為怕自己的錢袋被賊人偷了,白錦繡出來的時候,便把自己的錢袋存到了崔虎的身上。
“付錢吧。”
拿著一對玉佩,白錦繡顯得極是心滿意足。
崔虎從懷裏掏了塊散碎的銀子,遞給攤主,那攤主才收了錢,忽有七八個人手裏都拿著自己攤上的東西,擁著到了白錦繡的麵前。
“公子,這是我家傳的玉佩,因為家中老母有病,急著有錢,公子看看可是喜歡。”
“公子這是我媳婦的嫁妝,家裏想要買地,你看看入不入眼。”
“公子,……”
“公子,看看我的,”
“公子,我這是東周的古玉……”
“公子,我這是前唐的琉璃杯……”
“公子,這手裏這個寶貝是從大魏的皇宮裏流出來的。”
“公子,我這是從家裏的地是挖出來的。”
……
繁此種種,竟是一下子都擁到了白錦繡的近前,白錦繡哪裏招應得過來,幸好,崔虎和崔豹就在她的身後,白錦繡趕緊往後麵退,白錦繡這才有了退路,也幸好崔豹的臉上有那麼猙獰的一塊刀疤,這些人不敢擠得太狠。
可是,就是如此,白錦繡的那雙緞麵繡花的靴子還是差點被這些人踩掉。
因為,怕出什麼亂子,白錦繡趕緊往崔虎的身後撤了過去。
崔虎和崔豹隻是略用身體一擋,那些人便被他們兄弟兩個人攔住。
白錦繡才出了口氣,就見又有幾個人正往她這邊跑了過去。
“趕緊,撤!撤!”
白錦繡也不知道這些人是什麼意思,趕緊就往外跑,偏巧這時候有人手上抓著兩隻縛住了腿腳大雁往白錦繡的麵前湊,白錦繡從懷裏也不知道自己拿出了幾兩銀子,這還是出門的時候,用來防身的。
“給你,給你。”
抱著兩隻大雁,白錦繡跌跌撞撞的就往外衝,可是,那些走街串市的人見白錦繡出手這般的闊綽,哪裏肯讓白錦繡輕易的走掉。
偌大的市場此時便像開了鍋一樣,熱鬧得不能再熱鬧。
等到白錦繡逃出了市集後,氣喘噓噓的躲在一個極其偏僻的街角,聽到身後的腳步聲,白錦繡先是一愣,隨後轉頭看過去,見是崔虎和崔豹兩個兄弟,快步的向她走過來,雖然走得疾,但是臉上的神色卻格外的坦然,這反倒更顯出了白錦繡的狼狽不堪。白錦繡尷尷尬尬的直起了身,手扶著牆,仍舊氣喘籲籲,神色極不自然的看著跟著神色沉穩的崔虎和滿手提著東西的崔豹,三個人竟是一起都笑出了聲來。
偏就這時候,白錦繡手裏的大雁叫出了聲響,白錦繡恨恨的拍打了幾下大雁的腦袋。
“叫,叫什麼叫。”
崔虎知道白錦繡有些下不來台,便轉開話頭,說道。
“公子,找個空曠的地方,把它腳套解開,便能放生了。”
“這樣就行?”
白錦繡把大雁交給崔虎,這時候像是想起來了剛才的問題出在哪裏,便隨口問崔虎。
“是不是我被騙了,還是怎麼了?”
崔虎掐著兩隻大雁的長頸,看了看,白錦繡這一道也不知是不是專門禮佛的,先是見到廟門幾乎都要捐些香火錢,就是看到這些平時做為吃物的什麼雁,鳥,走獸一類的活物,碰到了便要買不上來,找個林子或者是其它的地方,把這些活物都放生了,才不過半個多月的時候,他們哥四個都已經習慣了這個雇主這些奇奇怪怪的性子。
“沒什麼,您打一進到市集裏,那些人便盯上了您了。”
白錦繡看著自己腳上的靴子被踩得髒了,大褂上也不知道粘了什麼東西,綠了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