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孫恪像是在聽,又像是沒有注意的聽,白錦繡卻是什麼也不顧的一股腦的都說了出來。
白錦繡不知道以後,她自己是不是還有這樣的勇氣。
到最後,見白錦繡隱隱已經要哭出來了,孫恪才緊了緊兩個人牽著的手,難得的幫阮非墨說了句話。
“他是為了你,才這樣做的。”
“我知道,他是在保護我,可是,越是這樣,我就越難受。”
忍了忍眼淚,白錦繡淒淒的看著孫恪,低聲求道。
“他是個很有才也很有能力的人,若是你能容得下他最好,若是你真的容不下他,我便求他歸隱,仍舊做他的教書先生,隻求你留他一條性命。”
以前,白錦繡對孫恪說她怕他,孫恪還並不以為意,現在卻覺得白錦繡真的怕極了他了。
孫恪想到此處,竟是不可察的笑了,語氣輕鬆的問白錦繡。
“你以為他病了這些日子不見好,是本王的意思?”
“我沒這麼想,隻是剛才看著他這樣委屈,心裏一時難受罷了。”
白錦繡輕聲的歎息,因為心裏一陣的煩亂,握著孫恪的手略略的一鬆。
孫恪見白錦繡似有放開之意,反手握住白錦繡纖細的手掌,緊了緊後,道。
“本王保他平安便是了。”
得了孫恪的承諾以後,白錦繡安心不少。
福身下拜,婷婷間眼裏蒙上了一層水氣的樣子,看著孫恪的時候極是楚楚動人。
“臣妾謝過王爺。”
孫恪見白錦繡的臉上有了幾分真誠的顏色,眉間也略鬆了鬆,伸手親自將白錦繡扶了起來。
孫恪扶起白錦繡後,並未鬆開手,而是把白錦繡的手腕扣在掌裏,逼著白錦繡的身體貼向自己。
孫恪一向是果決的性子,這些日子因為白錦繡一直這樣拗著,他也不好過,現下見白錦繡有了和解之意,這才沉聲又問了句道。
“你是真心的?”
若說是別人,孫恪根本不屑於計較這些,可是,白錦繡在他的心裏的位置與其它任何人都不一樣。
即便是皇兄,為了白錦繡孫恪也幾次的違了皇兄的聖意,孫恪也不知道眼前這個纖弱不堪的女子是怎麼做到的。
“當然,錦繡對王爺從無二心。”
白錦繡看著孫恪的時候很鎮定。
烏黑色的眼睛裏透著極深邃的一抹柔光,甚至是她心裏的那點子秘密,也柔柔的一並映進了孫恪的眼裏。
白錦繡抬頭看著孫恪英俊的麵孔,反問了一句。
“王爺不信錦繡?”
“信,怎麼會不信!”
孫恪壓著身子,往白錦繡的耳邊略靠了靠,一股子陽剛的味道直直的就撲到了白錦繡的鼻下,如他整個人一般霸道的不容白錦繡閃躲的占據了她所有的感觀和一切的知覺。
如此的逼人的氣焰,讓白錦繡略略的斜開了頭,欲語還休般的想要躲開。
此情此景,孫恪銅打鐵築一樣的心這時也化成了繞指柔。
伸手才要將美人攬進懷裏,白錦繡卻在這時候輕聲的說了 句。
“臣妾先回房了。”
躲過白錦繡深深的凝視著她的目光,白錦繡又是一福,不等孫恪說話,便扯著裙子,一路竟是跑開了。
“本王是老虎嗎?”
孫恪略略的一笑,隻當是一時的情趣,搖了搖頭,任白錦繡跑開了去。
因為早就瞧見了在角門處張望了幾回的管事劉遠,孫恪才並未跟上白錦繡。
也不過是轉瞬間,剛才麵對白錦繡的時候的那抹柔情蜜意的神色,已經全然是不見了蹤影。
孫恪定了定神後冷聲的道。
“進來。”
劉遠因為有事要回,又無間見撞見了剛才的一幕,現下見孫恪落下了臉,以為自己擾了王爺的好事,隻能提著心的跑了過來,俯身便拜。
“王爺讓奴才查的事情,奴才已經查出來了。”
孫恪此時眼裏看著的仍然是白錦繡消失的方向。
雖然佳人已經走遠了,可是,那點飛揚的花兒一般的裙擺像是還在他的眼前,如粉蝶掠過般。
隻是孫恪說話的時候,嘴角卻因為心裏已經想到了什麼,而越發顯得冷凝。
“說。”
劉遠現在所要回的差事是四日前孫恪交待下來的。
劉遠辦得也格外的用心,今天有了結果便趕緊回府稟報。
“那大夫確是收了別人的好處,阮大人的藥裏確有問題。”
“行了,就查到這裏吧。”
幕後之人不需要查,孫恪和著其它方麵傳過來的消息,已經是心裏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