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上早朝能有多大的功夫啊,便能叫你這般的放不下心了?寵愛什麼的不要太明顯啊,小心後院起火。也不怕,太子妃登鼻蹬鼻子上臉?也不怕,戈月夫人一哭二鬧三上吊?話說吧,太子妃蹬鼻子上臉可能性不大,戈月夫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事兒還少嗎?
雖然辛安滿腹的不情願,但是到底是自己主子吩咐下的,自然是要去了蕪桑閣的。
說到底辛安也不過是擔心自家主子罷了,畢竟因為後院起火的事情出的事情還少嗎?奈何他不過是個伺候人的,哪裏有什麼本事勸動人啊。
“小姐。”
柳青蕪因為受傷的緣故,便不曾熟睡過,簫陌黎起身時候雖然動作輕巧,卻還是將她吵醒了,這會兒隻是躺在床上迷迷瞪瞪的不願意起來。
景秀一喚便清醒了過來,若是放在了往日,景秀是從來不會過來叫人起床的。這會兒過來,隻怕是有什麼事情。
景秀察覺到柳青蕪是醒了的,連忙勾起了床帳,送上了以水潤濕過了的帕子:“小姐還是快寫起來吧,貴妃娘娘方才差人過來通報了,說是一會兒便到。”
雖然想不明白這貴妃娘娘沒事兒往太子府跑什麼,卻還是乖乖準備起身的,俗話說:“無事不登三寶殿”可不就是這個理嗎?說到底,貴妃娘娘用民間的話來說,那是婆婆,是長輩,得敬重著的。
取了衣裳給自己穿上,上了一條腿自然不方便的,叫景秀扶著坐在了梳妝台前簡單的梳了發髻,也不過是平常的裝扮罷了。
輪椅被景秀推了進來:“太子說,這些日子進出到底是不方便的。”扶著柳青蕪在輪椅上做好,“輪椅可是太子爺連夜叫人備下的。”
柳青蕪低垂著頭算作是默認,叫景秀扶著在輪椅上坐下,由著伺候的丫鬟奴才又抬又推的才算是除了蕪桑閣。
這會兒時辰也不算遲,天兒還是有些涼的,答複也吩咐了傷了的腿前些天最好不要見風見涼。故而,柳青蕪的雙腿上搭了條小毯子,遠遠的看過來,生生的叫人覺得過於柔弱,使人憐惜。
景秀推著柳青蕪到了正廳,瞧著正廳外麵候著的一竿子丫鬟,估摸著另外兩房的人該是到了。樓戈月同璃素剛接到消息便往這邊走了,兩人起得早,自然是要比柳青蕪過來的早許多的。
樓戈月人就是打扮明豔,趾高氣昂的模樣,繡著金邊的枚紅色衣裳,頭上的步搖更加是叫人看著跟要壓垮了脖子一般的架勢,倒是不大但是誇張。
璃素,嶽某是因為有了身孕的緣故,如今臉色也比往前紅潤了許多,興許是為了喜慶穿的也不見往日的平素,算不上華貴非常,卻也是有太子侍妾該有的打扮模樣的。
與此兩人相較,柳青蕪這個做太子妃的反倒是太過素雅了,粉黛輕釋,衣裳依然是素色的,發髻亦未放了太多的心思,戴著的頭飾也不過是兩件而已。通身上下,約莫也隻有那手腕上戴著的鐲子名貴一些。
“妾身見過太子妃。”璃素起身,旁邊伺候的丫鬟連忙扶著,缺覺她給推開了。倒也叫人說不得這人因壞了身子而忘了本分之類的閑話,到算得上是個知道分寸的人。畢竟,如今這架勢,太子府上的丫鬟奴才也來了不少的,多少做做樣子還是要的。
柳青蕪瞥了一眼邊上一臉高傲,全然沒有將自己這個太子妃放在眼裏麵的樓戈月,絲毫沒有昨兒個一早的親密樣子。心裏麵卻也明白,這麼多人在場呢,計較的太多反倒是要叫自己沒了身份的。
“璃素姐姐還是快寫起來吧,青蕪腿腳不方便不扶你了。這些虛的,在府上不做也罷,何況姐姐如今是貴重身子,自然是免了的。”
辛安急急忙忙的從外麵跑了進來,額上滲出了汗珠子,頗為狼狽的模樣:“幾位主子可以到門前候著了,貴妃娘娘已經到了路口了。”
柳青蕪瞥了一眼辛安,約莫是方才跑的太急了,衣服叫割破了都未曾發現。如此這般模樣,接見貴妃娘娘隻怕是要衝撞了貴體的,沉了沉聲音:“辛安,你先去梳洗,這兒不必伺候。”
辛安對於柳青蕪的吩咐有些呆滯,低頭看了兩眼自己身上的模樣,也想明白了柳青蕪這般吩咐的道理。貴妃娘娘到底是宮裏麵的人,這般模樣,實在的怠慢的,隻怕到時候得給太子妃添麻煩了。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往太子府的前門去,柳青蕪自然是坐在輪椅上叫人推著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