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簫陌黎沒少這般念叨著這些東西,別說是柳青蕪聽著不生厭了,便是辛安這些經常念叨的人都覺著簫陌黎這是念叨的過分了,沒完沒了了。
今兒個原本出門挺高興的事兒,柳青蕪聽著簫陌黎這般又開始念叨了,多少還是有些心生不耐的,惡狠狠的瞪了一眼一點兒不曉得自己叫人生煩了的簫陌黎,終歸卻也沒有多說什麼。她心裏大抵也是明白的,簫陌黎這般護著也是理所應當,小心翼翼也是有理可據。
“今兒個進城的時候,瞧見前頭有加布料莊子,這會兒去看看如何?”簫陌黎帶著人走到了小道,避開了人群,見著柳青蕪出來純屬是不願意再在屋裏頭呆著了,也沒什麼目標便提議道。雖說是提議,手上的動作卻是不見如此的,托著柳青蕪身子便已經帶著人往他方才說的地方去了。
柳青蕪是想不明白的,要說兩個人吃穿用度都是不缺的,如今這個時候也是幾時輪到要兩個人跑去綢緞莊一趟的?雖然心下想不通透,但是倒是還是跟著簫陌黎一道去了。畢竟,她出門了也委實是不曉得,這般是要幹什麼來的,既然簫陌黎有了打算她自然陪同。
這會兒落腳的城鎮雖然不及都城來的繁華,但是到底比起往日的那些小地方要熱鬧一些,綢緞莊裏頭的好東西自然也是經得起挑選的。
掌櫃的也是見多了世麵的人,瞧著進屋的兩個人的模樣打扮,心下便是明了了一些,該是非比尋常的人物了。連忙迎了一張笑臉上前,恭恭敬敬的說道:“兩位這是要選些什麼料子的,什麼顏色做什麼用,盡管說,我這裏什麼樣子的都有。”
“不必伺候,我們自己看看就好。”簫陌黎帶著柳青蕪到了一旁,“快過年了,這些日子都想著趕路了,卻忘了過年該是穿新衣戴新冠的時日,你挑挑喜歡什麼顏色的。”
柳青蕪也著實是忘記了這都快要過年了,也難怪上街之後街上這般熱鬧了。她是不記得了,卻沒想到簫陌黎竟然記在心上,不覺的笑彎了眉眼的瞧著簫陌黎:“喜慶一些,如何?”
“按照夫人的心意。”簫陌黎招來了掌櫃的,叫柳青蕪一人在那邊選料子,“這兩日可是能趕出來的?倒也不必樣式如何,輕便一些即可。”
“這位公子想來是過年時候穿的,這大過年的太過輕便多少是……”掌櫃原是想說做的繁華一些,這兩人的打扮便不該是尋常百姓人家的,大過年的少不了的便是各種禮數,不穿華服難道還穿著短衫不成?
“不,常服即可。”簫陌黎推諉了掌櫃的建議。
“主子跑這兒來做什麼?”景秀同羽上自然不可能是打這兒路過的,必然是為了兩個人過來的,進門時候卻裝作一副恰巧遇上的模樣。
簫陌黎瞥了一眼兩人,心下也明白這兩個人的算計,畢竟他同柳青蕪出門在外多少是要小心一些的,若是刻意了隻怕會叫兩個人多心,裝作恰巧遇上是再好不過了的。
“叫你們兩人玩自己的去,怎麼跑來了?”柳青蕪正同那夥計計較著兩匹布料那個顏色更好看一些,卻聽見景秀在後頭出聲,不覺奇怪的瞧著進門的兩個人。想著,既然都過來了沒道理放著不用的,出聲招呼道,“景秀過來瞧瞧,這兩個顏色那個顏色更合適一些。”
打綢緞莊出來已經是華燈高上的時辰,柳青蕪同簫陌黎是難得的出來一趟,這會兒自然是想不到要再回去的。柳青蕪叫困著好些時候了,如若放在她尚未出閣之前,一早便跑的沒影了,這會兒好不容易出來了自然是不會主動說要回去的。
景秀對自家小姐的了解程度,大約用一個詞最最合適,那便是柳青蕪肚子裏頭的蛔蟲也不為過。看著出了綢緞莊之後,張望著不曉得還該往什麼地方去的柳青蕪,輕笑的提議道:“城南那頭有個姻緣樹,靈不靈驗卻是不知道,熱熱鬧鬧的到是真的。”
賞識的看了一眼深得心意的景秀,扭頭看著站在自己身旁的簫陌黎,略帶著希冀,眼巴巴的看著簫陌黎,懇求似的說道:“也是難得的得以出一趟門,你便帶我去吧。”
簫陌黎如何都是受不住柳青蕪這般神色的,暗了暗眸色,卻也是點頭應允了的。
羽上同景秀跟在後頭,瞧著並肩而行兩個人,最終是有些想不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