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撇開目光。
“為何是三弟？”他眼中壓抑的痛，那麼直接，那麼清晰。
“他能給我要的。”
“他能給的，我也能給！”他握住我的雙肩，眼神如鉤，一字一句道。
“當真？”我微微冷笑。
“當真！”
“我要自由。”
“我可以，你想去哪裏，我都陪你！”尚於禎突然一把抱住我，很用力，很用力，似乎要將我融入他的體內一般，“隻要不要再離開我……你知道嗎？自你走了之後的每一天，每一個時辰對我來說都是無盡的煎熬，我想見你，瘋狂的想你，看到每一處你曾呆過的地方，我都能清晰的憶起你當時的一顰一笑……我找你好久了，偏偏怎麼也尋不著，似乎有人在從中阻隔一般，總是在關鍵之時掐斷我們的線索……”
我知道是誰做的……無第二人選，定是霍觴！
我輕嗅著他身上熟悉的氣息，幹淨的氣息，有皂角的味道，極淡，極淡，似有若無。
不知不覺中，我輕輕環住他的腰身，將臉埋進他的肩窩窩，隻覺尚於禎身形一僵，隨即，將我抱得更緊，有著欣喜的情緒。
這個熟悉的懷抱，這個曾經那麼依戀過的懷抱，隻能擁抱最後一次了……就這一次了，讓我再貪戀幾秒。
“你知道自由是什麼嗎？”我在他懷裏嗡聲問道。
“想去哪裏便去哪裏，對不對？”
“不，我指的是身心的自由。”
“身心的自由？”
“是想怎麼活便怎麼活，懂不？”
“不懂。”
“沒有倫理約束。”
“然後……”
“沒有繁縟禮節。”
“然後……”
“沒有勾心鬥角。”
“然後……”
“沒有阿諛奉承。”
“還有嗎？”
“還沒想好。”
“在這裏過得好嗎？”
“好，比在‘笑雲山莊’過得每一天都好。”
“每一天？”他將唇輕輕湊近我耳根，陣陣熱氣噴浮在耳際，誘惑鋪天蓋地，“我們的每一天？”
我的心跳頓時亂了節拍，耳根紅透得近乎晶瑩，猛地推開他。
“是，是，每一天！勝過每一天！”我大吼，憤怒地看著他，“我喜歡現在的生活方式！自由自在！無憂無慮！請你不要來打擾我安靜的生活！謝謝！”
我知道我吼得越大聲卻是越心虛，隻為掩蓋心底的慌亂。
我知道我慌了。
我的心在顫抖，在掙紮，在堅持……
“這就是你不能跟我在一起的理由？”
“對！”
“我在你心中這麼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