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飛律披頭散發,活脫脫一個瘋子。
“飛律?”鄭環有些慌了。
鄭飛律嗬嗬笑了起來,“你還知道我的名字,真是榮幸。現在想想,你逼我娶錢思雅也不難理解。
錢府財大氣粗,富貴逼人,整個玄武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我娶了錢生錢的女兒,我們亞軍侯府便不用過從前那般苦巴巴的拮據生活了。養兒防老,賣了更值錢。”
鄭環怒道,“鄭飛律。”
“你不用嚇唬我,我會乖乖娶錢思雅,你用過著擔心。”
鄭飛律雙眸滿載怒火,那火焰熊熊,仿佛要燃燒盡天地一切,才可解他一時之氣。
“不過,等我娶了她,你們也會失去我這個兒子。”
至於失去的辦法,鄭飛律沒有言明。
鄭環大嚇一跳,眼皮跳個不停。
“我說完了,現在,父親,你的回答是什麼。”
鄭飛律一眨不眨望著鄭環,企圖看到未來的希望。
鄭環是一個大男人,是亞軍侯府的真正主子,在眾多外人麵前,他不能後退,不能因為自己兒子的逼迫而後退。
“娶。”
簡簡單單的一個字,鄭環清楚表達了他的意思。
鄭飛律垂下頭,一隻冰涼的手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不想娶那就不娶。”鄭飛韻道。
“可他是我父親。”鄭飛律悶聲悶氣道。
“父親哪又如何?他逼你娶一個心思歹毒的女子為妻,你管他那麼多,反正你以後又不會不娶,改日娶個更好的回來不就行了。”鄭飛韻道。
屁話,他當然知道鄭環是他父親。
“為人子女,要孝順父母。”鄭飛律是無奈的,誰讓他投生在鄭家。
“弟弟,你想錯了,所謂孝順,並不是事事順父母之意,巴拉巴拉......。”
鄭飛韻拍了拍鄭飛律的肩膀,口若懸河和鄭飛律講解了“孝順”二字的真正含義,鄭飛律聽得一愣一愣的,三觀發生巨變。
“你說的好有道理。”鄭飛律眼睛閃亮,火熱的崇拜鄭飛韻。
“嗯,你聽得進去就好。”
鄭飛韻的師傅不是一個循規蹈矩的人,不然也不會收一個半屍人為徒弟。
作為離經叛道的高人教出來的徒弟,鄭飛韻鮮有機會表現他的不平凡,今日是他第一次真正亮相。
“人老了,腦子就鈍了,好話善意我們聽,至於腦子一時抽風,那些不切實際的命令,你理會做什麼?助紂為虐?
你這不是孝順,是愚孝,是為虎作倀。明知父母走上歧途卻不勸阻他們回頭是岸,你孝順嗎?你孝順嗎?你問問你自己,你真的孝順嗎?”
鄭飛韻戳著鄭飛律的胸膛,一聲聲,一句句,都說到了她的心坎上。
“那我要怎麼辦?”鄭飛律問的心安理得。
鄭飛韻想了想,道,“你不是掌握錢思雅下毒謀害......你父親的證據嗎?你留在手上做什麼,等著發黴種蘑菇?你又不是官府之人,它屬於哪裏,你就把它送到哪裏去。”
“你是說送交官府?”
一語點醒夢中人,鄭飛律佩服鄭飛韻得五體投地。
“好,我現在就去衙門。”
鄭飛律腦袋一熱,拋下眾人,一溜煙跑去了衙門。
眾人呆呆愣愣,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