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司音皺眉看著楚心,她委實不明白,這公主為何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尋楚歌麻煩。難不成方才還沒將皇室的顏麵丟夠嗎?
不待秦楚歌答話,同行的九公主楚月蹦蹦跳跳的走了過來挽住楚心的手臂,嬌聲道:“八姐,你作了什麼詩呀,同月兒說說罷。”
楚心仿佛不太喜愛楚月,抬手將楚月挽住自己的手撥開,看了秦楚歌一眼,冷哼一聲便走開了。楚月見楚心離開,轉頭朝秦楚歌笑了笑,便也離開了。
秦楚歌自始至終不動,目光冷漠的看著離開的二人,許是眼神太過冷酷,使得一旁看著她的南宮司音不自住打了個冷顫,秦楚歌聞聲看去,笑道:“怕了?”
南宮司音連連搖頭道:“我才不是怕了。”
聞言秦楚歌微微一挑眉,頗覺有些意外。
男子席上,秦淵看著楚心的身影露出一絲嫌惡,楚蘇凡似不曾橋瞧見般,看向垂首而坐的秦楚歌笑道:“故之,你這妹子倒是變化不少。”
秦淵聞言偏頭看了一眼楚蘇凡,又將目光放在女子席上的秦楚歌身上,片刻後才道:“長大了。”
楚蘇凡有些哭笑不得,這是長大了嗎?分明是改變了很多。以往的秦楚歌是決計不可能將廣陵散彈奏得那般淋漓盡致,細細刻畫下的仇恨和煞氣仿佛是由奏樂者本身攜帶……
“令妹四藝不凡,進內院當是輕而易舉。”楚浩揚若無其事的開口道。
聽到楚浩揚的話,不單秦淵,周遭的一眾王爺也頗覺意外,秦淵怔了怔神道:“寧王殿下讚譽了,歌兒還當不得四藝不凡之說。”
凡出門在外,秦淵便不會喚秦楚歌的字,而是以名相稱,隻有在丞相府才會親昵的喚秦楚歌為嶽人。女子的字向來隻有親近的人才能知道,譬如秦淵會在楚蘇凡麵前稱秦楚歌為嶽人,則是真心將楚蘇凡看做同袍好友,無關身份無關權勢。
書藝考核結束後便默畫,關於“默畫”這一藝,每年歐陽月的出題都不一樣,歐陽月提筆在在紙上落下一個“生”字。即是“生”字,那麼眾學子的畫便要以“生”為題。
仍是書藝考核留下的桌子,桌上筆墨紙硯仍在,眾學子仍舊分作六組進行畫藝的考核。
鍾聲“鐺”的一聲響起,畫藝考核便開始了。
以“生”為題,說難也難,說容易也很容易。“生”字本身就是一個極具特色的字,眾所周知便是將它與活著聯係在一起。
男子席和女子席上的家眷們不由自主伸長脖子朝正揮灑筆墨的幾位學子看去。
秦楚歌又被分到了最後一組,所幸也能率先觀賞多數學子作畫的姿態。此刻正在作畫的幾人中赫然有一個秦楚歌的“熟人”。秦楚歌撇了一眼正在認真作畫的楚心挑了挑眉,楚心作為一國公主,又是外院學子公認的才女,畫技自然不差,隻是不知畫意是否飽滿。
“也不知你妹子會默出個什麼意境的畫來。”楚蘇凡見輪到秦楚歌這一組作畫了,不由朝秦淵打趣道。
明倫堂正中央,少女端坐在桌前,她輕撫桌上的紙張並不急著作畫,神情專注的盯著空白紙張不知在想些什麼,片刻後,少女才緩緩執起一旁的毛筆,少女脊背筆直,拿筆的姿勢頗有些執拗的端正,像是一絲一毫都不能出錯一般,賞心悅目的同時也惹人莫名心生憐惜。筆墨丹青,素手控製著筆端,如行雲流水繞素筏。
“歌兒默的定是最好的。”秦淵看著認真作畫的秦楚歌,一臉寵溺道。
“嘖,我便知道你會如此說。”楚蘇凡露出一副我早就猜到會如此的模樣道。
“三哥,你莫不是歡喜上了秦楚歌?怎的今日總是言語她。”楚蘇凡撇了撇嘴,不屑道。
聞言楚蘇凡立馬出聲嗬斥道“楓兒,莫要胡言亂語!”言罷歉意的朝秦淵點了點頭,這才又道:“女子名節大於天,你怎可胡說八道,平日裏夫子教導的聖人之禮可是都忘了幹淨?”
楚蘇楓聞言皺了皺眉,頗有些不耐道:“知道了,我不說便是。”
楚蘇凡見狀心道言多必失,便也不再多言而是轉頭看向秦淵道:“故之,楓兒無心之言,你且不必放在心上。”
“治王嚴重了。”秦淵目光牢牢落在秦楚歌身上,嘴上不冷不淡答道。
楚蘇凡聞之隻得無奈一笑,他這摯友,平日裏倒是待人和煦,但凡牽扯到自家妹子,便立刻變得冷漠異常。每當這時,他也無可奈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