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六子送人去了,屋裏就清風,他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是沒忍住。
嗯,幸好,在主子投過來殺人的目光之前,他憋回去了。
不行,還是不行,緊抿著唇,大步疾走。
亓淩霄一臉黑線,那家夥捂著肚子走,他也不會認為那是肚痛要入廁。
頂多,是看笑話憋得。
被屬下看笑話,這還是頭一遭,他的氣真是不打一處來。
再掃一眼那罪魁禍首,端著天真無邪的笑臉期待著等著他呢。
他都不知道怎麼將把人踢出去的想法壓下去的,隻陰著臉,波瀾不驚的調調甩過去一句,“你最好別進宮,到時候抗旨就可以拉去砍頭了。”
什麼意思?巴不得她死呢。
紀纖雲頭頂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要不是還用的著這貨,她早不鳥了。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默默安慰自己一句,她不得不繼續端著春風般的笑臉,“你不覺得我這樣的進宮,很給你丟人嗎?”
“正好用這個由頭休了你。”,亓淩霄依舊不陰不陽。
竟然不上鉤!
娘的,皇宮那鬼地方,規矩那麼多,丟人是小,弄不好說錯話得罪了哪位大人物,小命就沒了。
小不忍則亂大謀,紀纖雲決定繼續忍,也不兜圈子了開門見山,“你能不能告訴我進宮之後該怎麼做?作為師兄,你總不會眼睜睜看著我楞頭磕腦的跑宮裏惹禍去吧?”
亓淩霄又是一陣惡寒,“不要亂攀親,再那麼叫,立馬滾出去。”
先禮後兵,軟的不行,紀纖雲也懶得裝了,昂著下巴板起臉,“我幫了你,你現在見死不救,你好意思嗎你?”
在道德的製高點上抨擊,她是相當有底氣。
可惜,亓淩霄不以為意。
他哼了哼,就邁著四方步慢慢坐到桌邊椅子裏,投過去的目光淡淡嘲諷,“你給我治病,是提了條件的。第二次,你不是也要了好處嗎?當然,若是這次指點你,算作還那個好處,沒問題的。”
“……”,紀纖雲一時語塞,隻用漂亮的杏眼瞪過去。
這人,還要不要點臉!
“隨便給我說說規矩,跟我冒死救你一命能比嗎?堂堂一個王爺,這麼欺負人,你自己就不臉紅?我都替你臊得慌。”
亓淩霄挑眉,目光微凜,“你自保自救,我隻是沾了一點光而已。”
“……”,紀纖雲刹那氣焰就小了許多,整個人本來就不高,更矬了一截,可,嘴上不能慫,“什麼一點光?沒有我,你就成刀下鬼了好不好?說一千道一萬,你現在能坐在這裏,都是拜我所賜。這不是救命之恩是什麼?舉手之勞的忙都不幫,哼,你就不怕半夜鬼叫門。”
“我說不幫了嗎?”,亓淩霄手指敲著桌麵,悠哉的平淡反問,“我指點你,那次的事就抹平了。你覺得劃算就點頭,若是覺得不公平,那就算了。”
“你……”,紀纖雲氣的咬牙,手指攥的生疼,恨不得上去撕兩把那張冷冷的厚臉皮,“你就是趁火打劫!”
亓淩霄一點不動怒,“我又沒強迫你答應。不過呢,還是要提醒你,宮裏不比別處,你莽莽撞撞的,說錯了話辦錯了事,那後果…。。嗯,你自己想。”
紀纖雲自然想的到,可,救命之恩就這麼用了,她不甘心啊。
她救人的時候可是衝過去拚命的,最終,人家就動動嘴皮子,就把恩報了?
怎麼想,怎麼她虧得慌!
怎麼想,怎麼那貨不要臉!
恨得牙癢癢,惡狠狠瞪了眼那個等著他屈服的無恥之徒,她就低頭咬著嘴唇,陷入糾結中。
期期艾艾的原地踱步。
餘光中,掃到呆頭鵝似的那個,亓淩霄突然,心情大好。
半盞茶功夫,還沒答案。
他就嫌棄的擺擺手,“不去找奶娘學規矩,在這晃的人眼暈,中邪了是不是?”
“……。”,紀纖雲頓住腳,石化之後猛回頭,欣喜若狂的兩眼放光,“嬤嬤?啊!對對對!忘了忘了!啊,都是被你氣的。”
腦袋進了漿糊,還往他身上賴,受了明月欺負,也跑來倒打一耙,唉,他怎麼就這麼倒黴?
亓淩霄無奈搖搖頭,不肖爭辯。
跟個不講理的說理,那不是自找不痛快嘛。
紀纖雲扭頭想走,雷劈似的如夢初醒,興師問罪,“存心戲弄我,你挺大個人了,該死的惡趣味!”
罵不解氣,伸手就奔了桌上的糖果。
“惹惱了我,桂嬤嬤還會幫你嗎?”,齊淩霄氣定神閑,輕飄飄扔出去一句。
糖已經抓在手裏,紀纖雲閉眼深呼吸,才把扔出去的衝動壓回去,眼神如刀刷刷刷,“你和明月真是絕配!”
一樣的討人厭,一樣的渾身恨人肉!
“被打,那是你沒本事。”,有些事,他也用不著跟這小丫頭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