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蘿點點頭表示同意:“也好。我們一起回去。春天也快到了。”
晚上的時候,綠蘿把這個決定告訴了餘潤豪。至於母親,綠蘿知道說不說都一樣,剛相見的兩天親熱勁過去後,麻將又變回她的最愛。
餘潤豪坐在他的書房裏雙手不斷的摸頭,半天沒吭聲。坐在辦公桌對麵的兩個女孩子也都沒再說話。最後,還是這個憔悴的男人抬起頭開了口:“一定要這麼快就走嗎?”
“留下來有什麼意思?”綠蘿反問了他一句。
“再待兩天吧。我們一家人難得團聚一次,紅萼也難得來珠海玩,再說,”停頓了一下,餘潤豪從他桌子的抽屜裏拿出了兩個黑色的大禮盒出來放在桌麵上,方方正正的不知裏麵什麼東西。他把它們推到紅萼綠蘿麵前。“你們先打開看看再說吧。”
紅萼和綠蘿分別打開了麵前的禮盒。裏麵躺著很具有十八世紀法國風情的——晚禮服,都是黑色的。及地的長度,攢珠的鑲飾,洛可可時代的浪漫隨著整件晚裝麵料的光感垂感而占據了房間的每一縷氣息。
綠蘿看到晚禮服的後背有大麵積的裸露設計,於是帶著嘲笑的口吻問餘潤豪:“是你弄錯了,還是我看錯了?這是給我穿的嗎?”
餘潤豪歎了口氣說:“綠蘿你到底怎麼了?紅萼的那件是青雲選的,而你的這件禮服我三年前就為你買了,本想在你那年的生日送給你。可是你,你說都沒說一聲就走了,也不告訴我到底是為了什麼事。好,就算從前,我們做父母的有些事情做得並不恰當,可都已經三年了,三年了呀,你還有什麼不能原諒的?綠蘿你這到底是怎麼了?我從前的女兒不是這樣子的啊!!”
綠蘿咬緊了下唇,沒有回答。
紅萼看了看蒼白的綠蘿,又看了看激動的站起來的餘潤豪,一時不知怎麼辦才好。
正在這時,餘青雲猛的一下推開了房門闖了進來,也沒注意到眼前的尷尬局麵,張口就問綠蘿:“姐!你要走啊?”紅萼趕緊上前說:“青雲,你爸爸和你姐姐有話要說呢,我們先出去好嗎?”青雲大聲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要走的事,我去你們房間看到你們收拾好的行李了。紅萼姐!你知道嗎,我爸為你們專門在公司安排了一次party,籌劃了好長時間了,好不容易定下日子,就在後天,你們卻又要走,這不是讓人白忙活嗎!本來還想讓你們高興高興呢,你看我姐還這麼鬧騰,這叫怎麼回事啊???”
紅萼聽了,轉身對餘潤豪說:“對不起對不起伯父,這都是我的主意,是我不好,是我想回去了,所以才讓綠蘿跟我一起回去的。我不知道您有這樣的打算,我也不知道您為這件事計劃了這麼久,這都是我的不好,您別怪綠蘿了,這都是我不懂事,是我不好!”
這時綠蘿在旁終於說話了:“不怪她。是我自己要回去的。”聲音不大,但卻讓在場的人都聽得很清楚。“爸爸,這三年來我幾乎沒喊過你一聲爸爸,也從來沒給你打過一個電話,你怪我是應該的。你還應該狠狠的罵我狠狠的打我,你甚至不認我這都沒有關係。但是,我今天能變成這樣,也不是我自己一個人造成的!以前的事情我不想再說,但請你以後不要再問我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那樣,因為,我也不願意變成今天這副樣子!!我也想和從前一樣,事事都不用去想,天天醒來開始微笑,可是我畢竟不是從前了,什麼都變了!而且,你也變了。不是嗎?”
餘潤豪一下子跌回椅子裏,說不出一句話來。
綠蘿繼續說:“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我真的不想再多說什麼了,爸爸。我和紅萼會留下來再住一段時間,等一切都安定下來之後,我們還是會走的,到時還請你不要再阻止我們。”
說完這番話,綠蘿拉著紅萼回她們的房間去了。青雲看了看她們的背影,想安慰餘潤豪幾句,又不知道怎麼開口,跺了下腳,也走了出去。隻留下餘潤豪一個人在書房裏,禁不住的老淚縱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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