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篇(1 / 2)

舞會在四海潤達公司接待貴賓的潤達賓館二樓的舞廳如期舉行。白樺當然是第一個受到了邀請,同時,她也將自己的同事芍藥一起帶到了大家的麵前。

平日裏紅萼高挑的身材和一頭濃密的長卷發就給她的氣質外多加了一層高貴,而今晚她把長發鬆散的盤了上去,並且穿上了那件及地的黑色晚禮服,使她在高貴上又平添了幾許風情。舞會現場一部分是本公司內部主管以上級別的年輕人,一部分是餘潤豪平時在公司業務往來中認識的幾個年輕有為的白領,還有少部分就是餘潤豪完全生意上的合作夥伴,年紀都老大不小五十上下徘徊的樣子。這群人幾乎都會抽空拿眼去看看她。

綠蘿與三年前的身材已是大不相同。她在看那件禮物第一眼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將自己硬塞進那匹麵料裏去,所以,她依舊還是一頭直發一件素衣一條牛仔褲出現在現場,臉上也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內疚——什麼場合穿什麼衣服,讓這教條見鬼去吧。據此,她並不在乎能不能成為別人關注的對象,也沒去關注別人當中的任何一個人。

而當白樺和芍藥一起走進了人群中時,立刻帶來一陣不小的波動。白樺麵含得意的向綠蘿紅萼介紹了芍藥之後,隻身紮進了餘潤豪那個談話圈中,和高他一輩的商業精英談了個不亦熱乎,把個芍藥完全冷落在那裏。

綠蘿看到芍藥在這個場合中有些拘束,於是拉過她的手坐到了一邊笑著誇了幾句她的美貌,輕易的消融了彼此初見的距離感陌生感,過不了幾分鍾,芍藥就已經和綠蘿談笑風生了,把紅萼也招搖了過來,直問在聊些什麼。

芍藥的確是個美人。男人的口味很多變,或清純或妖豔或冷傲或熱情,但不管怎樣,女人的皮膚是最重要的參數之一,這也是芍藥與紅萼兩人相比之下紅萼略遜一籌的地方。所以很自然的,在坐的同胞位的視線開始分流了,很大部分轉向獻給了芍藥,甚至還有些個頗有些風度的男士開始三三兩兩竊竊私語,語的大半也是這天使般模樣女子的出處。綠蘿與紅萼,這兩個本是晚會的主角人物,今夜此時,反倒成了花側的兩片葉子,無私淺笑著陪襯著芍藥的美麗。

女人和女人為什麼很難建立友誼?就因為每一個女人都是天生的尤物,都有可愛善良美豔的一麵,她們正視自己珍惜自己,渴望被異性發掘接受讚美直至完全的受到祟拜。而當她麵對一份高於她之外的完美時,她會條件反射的變得自尊自強或是另一種形態,自卑自哀。

所以,如果你是女人,你有一個女性知己,那麼你真應該偷著樂了,那絕對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綠蘿在和紅萼的對視裏,讀出來她也正包容著別的女人在她麵前刺眼的光芒。芍藥已經慢慢融入了周圍的環境,她展現出了她另一種魅力,就是剛才提到的兩個字:招搖。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嗲,舉手投足的幅度越來越大,並且笑的時候十二分的放肆,惹得滿場的人的目光以女人生孩子時陣痛的頻率不時向三人的角落掃來掃去。

沒過一會兒,綠蘿有些煩了。但她這人有一點好處就是,麵對交往不深的人,即使內心感到再無聊再煩躁,她也從不在臉上表現出來。說她對芍藥嫉妒也好,說她對芍藥惡心也好,總之,綠蘿打定了主意:決不和這個女人進一步交往。她正想找個什麼借口離開,這時她父親向她們的座位走來,告訴她們,本來安排的主持人有點事不能來參加了,讓大家隨便玩,想做什麼遊戲或是活動可以自己私下組織安排。

綠蘿便順水推舟說想客串一下主持人。餘潤豪聽了極其意外。從這個女兒哇哇落地,他還從未聽過她在公眾場合中有過任何的發言。他隱隱約約覺得如果今晚事態發展的順利將會把這個家庭以前暗湧的波濤作一次永久的平靜。這種想法給了他很大的鼓舞,一下子就興致大增。他說:“好,好。今晚一切你作主,愛怎麼玩怎麼玩,爸爸支持你。”

綠蘿想也沒想就徑直走上了舞台中央拿起了話筒:“各位朋友,大家請安靜一下。”

舞廳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大家把目光直刷刷的射向了台上。

“以這副樣子為大家主持今夜的舞會,還請大家不要介意。雖然今夜我並不美麗,但請相信,我很感激。隻因為今夜,有了在座各位的出席。”底下響起了一片開場的掌聲。

綠蘿還是用她平靜的語氣繼續說:“要感激的人太多,一個一個道謝難免虛偽,而要感激的話太長,我怕會說到天亮。所以在這裏,我就用最平實的語言祝大家玩得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