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2 / 3)

經公安部門調查證實,地上的兩具屍體正是拔山中學高一年級的兩個女學生,一個叫小萍,15歲,另一個叫小玲,16歲。

拔山鎮是重慶至忠縣城區必經的小鎮距離忠縣城區隻有54公裏,雖說該鎮僅有1.2萬人,但因地理緣故,被定為忠縣重鎮之一。和易正軍一樣,30多歲的嚴成福老師也是1個月前擔任小萍班上的班主任。對小萍,嚴老師的評價是:比較守規矩,性格外向,成績一般。

他回憶說,這學期開學沒多久。有一天,他看見小萍在教室走廊上哭,小玲在一旁勸慰。他把小玲叫到辦公室詢問是怎麼回事。小玲告訴他,小萍發燒了,給她媽媽打電話,可能打電話的頻率比較高,她媽媽在電話裏發火了。

“我當時以為小萍的媽媽不是親媽,但他父親說哪有這回事。”年輕的範小波在學校分文、理科以前曾是小萍和小玲的班主任。他是所有老師中對這兩個學生接觸時間最長,也最了解的人。

“兩個學生在班上都是比較規矩的學生,性格也比較活潑、開朗。但相比之下,她倆的反應能力不是特別的靈敏。小萍的父親經常給我打電話詢問小萍的情況。聽說,小萍和她媽媽的關係不是很好。上學期,她父親還給我打電話說小萍不想讀書了。”

小玲在一篇篇充滿絕望的遺書中流露出對死亡的從容和對親人的留戀。

“敬愛的爸媽:你們好。當你們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或許已經離開你們了。你們不要太傷心。都是我不好,我錯了!真的不要難過,就讓這些過去吧。生活真的很累。我不喜歡這個世界。學習的壓力真的很大,讓我喘不過氣來。有時真的感覺快要窒息。我害怕你們的好,害怕你們慈愛的雙眼,更害怕讓你們失望……我真的沒有勇氣再來麵對這個世界。我煩(厭)倦了這樣的生活。我看我的成績是一天不如一天。我會辜負你們(的),我會讓你們白對我好、白對我關心。我真的很害怕麵對你們,麵對所有愛我的人。我會讓你們失望的。所以,我必須選擇離開。我知道我很不孝,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一個好孩子。媽媽,你要好好健康地活著,好好照顧爸爸、外婆。不要常想我,你還有弟弟、爸爸。我是心甘情願、開開心心走的。爸,對不起。你白養我這麼大,我還什麼都沒有為你做。我也可能做不了什麼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要抽太多的煙、喝太多的酒。你們可以再有一個小孩啊,一個更乖、更好的弟弟……對不起……女兒不孝!”

在一封寫給67個朋友,抬頭為“給所有認識我和我認識的朋友”的信中,小玲這樣寫道:

“你們好!也許這是我最後一次這樣叫你們。這次我走得很匆忙,沒有來得及,也沒有勇氣跟你們道別。我希望你們能夠原諒我。生活真的很累,我不喜歡這個世界。或許,我活在這個世上隻是一種罪惡,一個錯誤。”

“我想過了,離開對我來說或許是一種解脫。每次一想起我都覺得好激動、好興奮。學習給我的壓力真的很大。我害怕父母對我的好,有一天我會讓他們失望的。我希望你們能夠好好讀書,考個好大學,有個好的將來,不要像我,竟輸給了學習。說實話,我真的真的好舍不得你們,一想到再也見不到你們,我的淚水就像開閘的江水。”

“我真的好難過。你們都是我的好朋友,你們明白我的苦。我真的很想得到你們的祝福。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當你們從來都不曾認識過我,把我從記憶中消退(抹去)。我愛你們,好想和你們一一相擁,然後再離開。答應我,你們一定不要為我傷心,不要為我流淚。要開開心心的,這樣我就放心了。去了上帝那兒,我會給你們祈求平安、祈求幸福!謝謝你們一直以來對我的照顧,我真的很感動。我不會忘記你們對我的好,我會永遠記住你們。姐姐妹妹你們不要哭,不然,我也要哭了。樂觀一點,我沒事。這是我心甘情願的!或許,我很傻,但學習給我的壓力真的很大……永遠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