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你來當說客的?”我移開視線,不再看那份合同書。
“不止將軍,曲爺也是這個意思。”
他說話的間隙,先將一旁精致的細鹽放在左手手背虎口上,用拇指和食指握一小杯純龍舌蘭酒,再用無名指和中指夾一角檸檬,用手指擠檸檬汁入口,再舔一口鹽,然後把酒一飲而盡。
我在學調酒的時候知道這種喝法無論是風味或飲法都堪稱一絕,然而我從未真正見識過有誰可以做到如此優雅而性感,那是一種細膩的極致。
他眯著眼,讓我想到一種貓,狹長的雙眸透著高貴的慵懶,但實際上最高貴的貓是加拿大的無毛貓,長得很醜,而冷翼讓我感覺是用鑽石打造的貓王。
“關曲爺什麼事?”本以為他不知道我來日本的事。
“他啊,是你的經紀人。”冷翼舔了舔手指,氣息間流動著龍舌蘭的獨特香味,“他除了我之外沒有簽過任何藝人,Queen,你真是走好運了。”
“簽多久?”
“五年。”
五年?五年後23歲,我是要把所有的青春和榮辱都得交付給這份合同了吧,不知到時是否可以清白的抽離這個汙濁的娛樂圈呢?
“順便提醒你,簽了的話如果違約可是夠嗆噢。”他的語氣帶著戲謔,就好像是在警告一個孩子不要貪玩。
“我知道,不就賠償違約金嘛。”這種事情看多了也就不稀奇了,有錢的賠錢,沒錢的打官司。
“違約金?”他仿佛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的笑話般,輕扯嘴角,“VJC會動用所有的勢力封殺你。”
瞬間我想起了方小小那張慘白的臉,她的表情告訴我封殺或者雪藏是比殺了這個藝人還要殘忍的一件事,我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在這間開著暖氣的VIP包廂裏,感覺自己隻能硬著頭皮走下去了。
“給我筆。”我抱著視死如歸的心態,做人就得有死磕到底的精神,是債是孽走到頭了自然明了。
冷翼掏出鋼筆給我,還裝模作樣的問了句:“想清楚了?”
這家夥就是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他有給我時間考慮清楚嗎?今天約我出來難不成真是請我吃煎餃?呸,那就是鍋貼!
我不看他,抓過筆就簽上字,豪邁地說:“老娘就當簽的是賣身契。”後半句說在了心裏,“冷翼你丫就是個偽老鴇!”
“喲,瞧你簽合同的架勢,以前有練過的吧?”
該死的他簡直就是在撕裂我的傷口,看著它汩汩的冒血不僅不拿創可貼來還灑了把鹽巴上去,我氣得恨不得掀起桌子砸向他,無奈這桌子被固定住了,隻能忍著怒氣說:“關你個屁事!”
“嘖嘖,Queen,你這脾氣得好好改改,跟個小野貓似的見人就撓。”他伸手撥著我前額淩亂的發,繼而拍了拍我的臉,魅惑至極,“學學人家哈羅凱蒂,沒嘴巴就是可愛。”
“你……”我頓感語塞,不知該哭還是笑,這家夥的冷笑話絕對不是蓋的。我推開他欠揍的臉,拿起紙袋,“我走了。”
“嗯。”他故作為難,“你隻能自己走,像我這種身份不便與你同行。”
眼看著我的中指又要朝他豎起,趕緊急刹車換上食指,指向他說:“Sayonara。”
“啊,對了。”他一拍腦袋,金色的發絲在指尖糾纏,眸子染上戲謔,“明天來事務所報道,進行為期兩個月的聲樂訓練,我是你的指定老師。”
我眼一閉揪著頭發向他吼道:“噩夢!”